思索间,陆真也坚定了想法。
这个事情不改,迟早是个雷,陇右府的兵丁不多,但养起来也费粮草,有啥要啥、给啥吃啥吧,挑到最后别吃不上饭。
“现在看来,朝中怕是很难兑现欠着的饷银了,这件事袁同知上了这么多奏本都没有回信,说明各地方都忙着上折子声讨。本官的建议是直接上奏表示接受朝中的安排,要求月底前一次性给付所欠粮草。”
熊天远听这话前半句还不以为意,忙着声讨就声讨呗,最好将兵部给吵炸了,省得心烦。
但后半句听完,他一下子就坐直了。
陆大人这意思是,朝中目前正在为这个政策改动吵得沸沸扬扬,各地卫所也未必全都会乖乖同意。
正好浑水摸鱼。
先确定好自己的权益还在,然后再上折子去凑热闹,偶尔表表态度,让他们各自为营,吵个天翻地覆吧。
“那亏掉的银子……”
熊天远看着陆真,陆真也看着他,两人眼神火花带闪电,最终还是熊天远自己咬牙承受了这一切。
“折子上得越早,朝中拿你做表率,就一定会用新米。”
陆真这话说得直白,现在就是要争取当朝中的脸面,因为亏了谁,也不可能亏了自己的脸面啊。
“若是到时候本官失算,还是陈米,军中吃不惯,再和云安商量一下,做成养马的料,府衙给你们备着粮食呢。”
有了托底的保证,熊天远不再磨叽,迅速写了一份奏本落款,但通过这事,陆真隐约觉得不太对劲。
用饭的时候陆真都还在想这个问题,一旁的郑前吃得开心,胡厨子的厨艺又见涨了,几道家常菜做得越来越贴胃。
一道关乎边陲军权稳定的政令,不到一年就被打回原形,朝中到底想干嘛?是怕军心太稳了吗?
还是说……
陆真看向一旁的云巧,后者被看得缩了缩身形。
“云巧啊,来,吃肉!胡厨子的这道炖肘子可是绝活,尝尝!”
一只大肘子落在云巧手中细小的碗里,顿时有一种泰山压顶之感。
“……大人,奴婢最近吃素。”说完将肘子夹给了旁边狂炫的张风。
“噢!是我考虑不周,来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