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来,实为求助。如今粮价已经连续两月走高,甚至到了无粮可买的阶段,朝中买不到粮草,分给边陲各卫的粮就只能少,陇西与陇右本就相邻,说一句互相守望也不为过,陆大人就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我们倒戈吗?”
这话说得严重,但也是对陇右进行道德绑架。
没粮这件事可以看出朝中积弊甚久,若是陛下狠得下心,不惜羽毛,那些藩王、氏族、商贾,还能如此蹬鼻子上脸吗?
但眼前这两人想要空手套白狼,陆真说不气那是假的。
“许将军说的这些,本官都已然知晓,但将军该知道,陇右府,不是给你陇西准备的粮仓。粮食,本官可以借,但借多少、怎么借、什么时候还,得由陇右说了算。而且,既然是借,就该写欠条。”
许添沉默了,许增狩在一旁咬牙切齿,这是侮辱!
陆真看了一下两人的神色,熊天远凑过来小声哔哔:“大人,这许将军可是领兵六千的将军呢,让他写欠条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哦?你是以为你自己不用写么?”
熊天远被吓得立刻坐直了,仿佛从来没有和陆真搭过话。
在一旁看了一圈的袁同知也颇为不赞同地看向陆大人,陆真朝他投了个安抚的眼神:淡定,不急。
许增狩看着许添为难的样子,心中涌出一股愤怒,口不择言地说道:“陆大人,原以为你是个君子,没想到你竟如此羞辱兄长!许光那个逆子呢!我要见他!让他好好看看你是如何刁难他爹的!”
“许佥事,有一件事望你先搞清楚:借粮给你们,是情分,不借,是本分。借粮不写欠条,与盗窃何异?本官是不是君子与此事无关,请不要人身攻击。”
陆真淡然地看了一眼许添,后者重重咳了声。
“还不快给陆大人道歉!”
许增狩一脸不服,陆真丝毫不在意地低头理衣袖。
“大人。”许光敲了门进来,陆真腾地站了起来:“怎么过来了?那边事情忙完了就歇息歇息,胡厨子做了新的茶点,你尝尝。”
差吏已经十分醒目地将椅子搬了过来,就放在陆大人边上。
袁同知已经麻木了,看着许添和许增狩吃惊的表情,心情颇好地喝了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