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的万嬷嬷见状,当即上前劝慰道:“太后莫要生气,陛下这性子也还欠些磨砺,还需您在后督促,可万不能因此气坏身子,让外人看了笑话。”
“哀家现下说话,他还肯听半句吗?不过初掌朝政,便敢对哀家如此不敬,早知如此,哀家当初就不该选他……”
“太后慎言!”万嬷嬷打断她的话,左右观望一番,挥手示意在旁随侍的宫女们退下,才开口继续道:“现今朝局已定,您再说这些,无非是平白伤怀,误了自己的身体罢了。”
“再说无论陛下心中如何想,您贵为太后,便是明面上他也需得听您的。孩子嘛,总会与爹娘闹闹别扭的,再正常不过了。”
王太后也已然醒神,缓缓收敛了怒意:“你说得不错,是哀家方才心急了。”
“不过这个乔贵嫔,着实有些来路古怪。”王太后眸光暗了暗,静看着前方,似在思索着什么,眉头紧蹙。
万嬷嬷也跟着点头道:“她初入宫,便得陛下垂爱。正四品贵嫔,想来宫中规矩学得不多,不如奴才去教些规矩,令她识些礼数。”
“不可。”
王太后徐徐摇了摇头:“如今圣眷正浓,哀家若是再来插手,岂非撞到了枪口上,反倒与陛下更生嫌隙。”
皇后一日未得子嗣,她王家根基一日便不算稳。
若在明面上打了皇帝的脸面,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让王家下不来台的事。
过去的她,尚且还觉得自己能掌控这位示弱的六皇子,但如今,她却愈发看不懂这位年轻帝王了。
为了王家,有些事,能忍则忍,也必须忍。
良久,王太后抬起头来,看向万嬷嬷,继续道:“他是个聪明人,知晓哀家今天是何意思,也知道该如何做。咱们也莫要逼他太过,以免物极必反。”
万嬷嬷躬身:“太后英明。”
当天夜里,天一擦黑,裴元凌便去了王皇后的殿中。
楚清音闻言,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连着几天被他折腾,她浑身酸软疲乏得紧,早就没有心思伺候。
他去王皇后那,反倒能让她歇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