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音觑着他的神色,有心想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看男人面色阴沉,加之方才激烈欢好后也没有力气,便暂时压着心底的疑惑,任由着男人服侍她。
只是没想着,她竟会在裴元凌轻柔的动作里沉沉睡去。
珠帘垂下,灯影绰绰,小雪球靠着小轩窗舔舐毛发。
楚清音再次起身时,天色微亮,烛火已然灭了许久,身侧的年轻帝王睡得正香,一脸餍足。
她披了件单衣走出里屋,裴元凌中了药,动作真算不得温柔,还折腾一夜,娇嫩的皮肤上红痕斑驳,即便上了药,也还是隐隐作痛,很不爽利。
“娘娘,奴婢打探过了,昨日陛下从听香水榭匆匆出来后,皇后娘娘便马上请了太医,听说是陆良娣受了重伤,此时都不曾醒来,恐怕……”
湘兰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都倒了出来,连那陆良娣是如何被侍卫蒙着脸抬出听香水榭都说得绘声绘色。
见自家娘娘面不改色,她又忍不住多说了一句:“娘娘,陛下如此都要赶来行月殿,足见对您的爱重……”
“这种话,今后莫要再提。”楚清音蹙起眉,眼底闪过一抹冷冽神色。
若是爱极了自己,又怎会任由她枉死在冷宫中,如今来对这个“替身”假仁假义?
身为帝王,最是无情,她怎么还敢奢望?
“为何不提?”
身后冷不丁传来的低沉嗓音,让主仆俩皆是一惊。
楚清音一回头,便见裴元凌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的阴影里,神色莫测,也不知刚才的对话他听去了多少。
她飞快敛下眼底的诧色,微微屈膝,行了个万福,有意岔开话题,“陛下何时醒了,怎么也不唤人伺候?”
清晨风冷,男人肩上虚虚披着一件玄色氅衣,这会儿却取下来披到了楚清音身上。
一夜折腾,他确实没休息多久,此时眼底乌黑,难掩疲惫神色。
“再不醒来,有些人就要翻天了。”裴元凌拧眉,“那陆良娣如今是越发胆大,仗着有陆家撑腰,先前多次为难于你,如今竟敢行此等龌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