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闷头坐在椅子上抽旱烟,转了个头不想理她,大嫂却还是不放弃,“你去不去?”
“二弟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在海市还不定怎么样呢,不然那小雨还能连爸的葬礼都不回来?你让珍珠去海市,不是给他添麻烦嘛?”
大哥打掉大嫂拉扯的手,大口大口地吃着旱烟,一张褶子脸上满是无奈,“而且妈明摆着是要跟二弟断绝关系,我追出去让二弟带珍珠去海市,妈能把我一起赶出家门。”
周家。
一张瘸腿的旧桌上摆着一碟可怜兮兮的咸菜干、一盘青菜和三碗红薯饭,周暮和周成龙已经等在了桌前,周月苍白着一张脸,却准备在饭点出门。
周暮习惯性不过问,端起一碗红薯饭吃了起来,但周成龙喊住了她,“三姐,你不吃饭了啊?”
周月没理他,脚步不停。
看见周月的身影彻底消失后,周成龙才悄悄对周暮说:“你妈妈是不是还藏了钱,她这是自己出去打牙祭,不管我们了?”
“我不知道,舅舅,你再不吃我就一个人吃完了。”
周暮一筷子下去,青菜少了一半,周成龙赶紧捧起了碗,“你给我留点,我好歹是你长辈,还是个病号。”
周月却并不是去打牙祭的,她出了卫安里后,打车径直到了医院,但今天医院前的路上在堵车,她等不及,隔着一条街就下了车。
她走得太急,冷风灌进了嘴里,呛得她咳个不停,还扯到了手术伤口,她疼得直不起腰,只能撑在巷口的墙上才勉强站立。
忽然,巷子里的说话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事儿有消息了吗?”
“没有,哪有那么好找,钱再好也没有命重要,谁愿意身上少个东西啊?”
“上面说,可以提价,50万,一个可以给5万的中介费,你好好把握。”
“嚯!50万!这么多?”
“你心动了?那你自己的卖不卖?”
“不不不,那东西少一个虽然也能活,但对身体健康还是有影响的,我还是想多活几年,而且,万一少一个不行了,我老婆不得嫌弃我,这可不行,我还要生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