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在云端的陌生感觉,让沈霁远一阵恍惚。
过了十几秒,他的视线才逐渐聚焦,盯着漆黑的天花板。
手指都抬不起来,胸膛被被子摩擦到的地方隐约刺痛,床垫吸水后的触感冰凉,黏糊的触感让人恶心。
过了几分钟,他才理解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的脸色唰一下变得雪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整个人颤抖起来。
他……他被人……
不,不对!怎么可能,他可是个男人!
这种事……这种事……
对了!难道是昨天陷害他的竞争对手!那些人往他的酒里加的,是有致幻作用的药?……
无论再怎么自欺欺人,都无法说服自己。
指尖酥麻的感觉已经全然褪去,身下的床垫也让他有非常糟糕的联想,沈霁远的脑袋一片混乱,各种念头翻来覆去地出现,又变成无法理解的碎片,他实在是无法思考了。
他不顾身体的抗议,从床上爬了起来,想要下床,却因为脚踝打颤,而一下滚下床。
脑袋撞到床边,闷响一声,眼前金星直冒,他撑住床沿,想要支撑起身体,却一下僵在原地。
他看见了自己被扯断腰带的浴袍,静静地躺在床脚下。
浴袍仿佛已经变成了一个他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它旁边还有一片痕迹,靠床沿的地毯上,有一块变得比旁边的颜色更深。
顺着这块痕迹缓缓往上看,是已经被揉得没有形状的床单,床单湿透了,地毯上的水痕来自这里。
这一刹那,沈霁远感觉大脑嗡的一声,变成一片空白。
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强撑着酸痛的身体,摇摇晃晃走到了浴室内。
浴室内的灯光明亮,眼睛太久没有接触到光源,被晃到闭目,闭眼时,生理性泪水濡湿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睁开眼。
巨大的镜子,清晰倒映出他满身的痕迹。
那样的痕迹,任谁一看都会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沈霁远打开淋浴,让水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