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个孩子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完全脱离了剧情,超出了她的想象,无法用逻辑去推理出的一句话。
即使是时晴,也一时怔住了。
她垂下眼,深深望向这个小孩,小孩仰着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这孩子是遇见谁都叫“妈咪”吗?
还有,沈霁远怎么教的孩子,他那么一个浑身上下嘴最硬,古板到像球形关节人偶一样不到逼急了不出声的人,是怎么教出一个眼神像幼犬一样可怜巴巴的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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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曙,你在哪——”
脚步急切的沈霁远从休息室一路找到花园,花园里只有一个人。
看见孤零零坐在喷泉边上,抱着膝盖的小孩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绷起脸,“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偷偷从休息室里跑出来,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
沈霁远伸出手,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落在沈曙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的温度,沈曙被他冰冷的手冻得一哆嗦。
还好,温度不算高。
沈霁远眼镜后的面容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但依旧是让人惧怕的冷静精英模样。
“我明明叮嘱过你,吃了药就乖乖在那休息,爹地过一会就带你回家,可是你这么不听话……”
沈霁远一边训话,一边冷着脸掏出手帕,给孩子擦背后的汗,“吃了药发了这么多汗……你想去医院打针吗?”
今天的宴会,沈霁远本来不准备带着孩子参加的。
三年前,他在h市意外怀孕,又被鉴定为不生下这个孩子就有可能会死,不得不出国生子,因此对h市都留下了心理阴影。
怀胎十月,他在国外剖腹生下一个男婴,他给孩子取名叫沈曙,寓意为熬过最难时候后见到的曙光。
熬过最艰难的时刻后,一切都在变好。
产下孩子,身体稳定后,沈霁远就回了国,他工作还是和以前一样拼命,像是要把几年的空白都给填回来。
一切进展的都很顺利,上天似乎又重新眷顾于他了,噩梦一般意外不断地过去没有在重演,他顺利的工作,按部就班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