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昭还未说话,谢珏已不再面前,她胡乱拨开薄氅,花灯琉璃印下,浮光若隐。
那抹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密丛之中,眨眼间便见一人喉间鲜血喷涌。
昔日常拿白玉折骨扇的手,此刻却拿着鲜血淋漓的头颅,单手掐着那人脖颈,如爬上人间的恶鬼。
少女面色惨白,捏紧手臂,涓涓鲜血淌下,将纱裙浸湿。
待青桃和白寻赶到时那四五个人除留了一个活口外,其余全被杀干净。
他看向蹲坐在地上的魏月昭,缓身靠近,声色暗沉,眸中阴郁尽显,“你是谁?”
魏月昭抿紧双唇,耳边温热的气息满是危险,仿佛下一刻便要被豺狼咬穿。
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眸底,朱唇轻启,“我是魏家月昭,阿蛮呀!”
她知她骗不过她,那就抛出模棱两可的回答,让他自己去猜吧!
他虽对她起疑,可决不相信这怪力乱神之事。
那些事,恍若上辈子!
看着眼前少女眼中无辜之色,谢珏这才闭了闭眼,敛尽身上气息,腔中那一口气无处宣泄。
魏月昭轻垂着眸,梦中最后那一年的花灯节,她与谢珏,也是如今日一般,在梵净山放花灯。
梦里昭示,她已嫁入皇宫,自郾城高楼往外看,万千花灯腾飞,心下立时便有了一计。
谢家雍容华贵,马车更是阔气,谢珏花灯节入宫赴宴,她便乔装打扮成车夫小厮,偷偷溜出了城。
只是时运不济,刚出城便被那厮发现,可他虽嘴上骂骂咧咧得理不饶人,可还是带着她去了梵净山,赏了一夜的花灯。
对她也还算不错。
不知她死后,他有没有一丝难过?
“姑娘的手”
青桃神色担忧的跑了过来,魏月昭这才感觉到手心温热,臂间的阵阵疼痛。
她顿时皱眉,旧伤未好,怎的又添新伤了?
谢珏撕了几张布条,走过来熟练的包扎在她的手臂,钻心的疼痛不容忽视,魏月昭疼的差点喊了出来。
“魏二姑娘不必担心。”
不必担心什么?
魏月昭面色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