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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迩没有再听下去,默默放轻了脚步从另一边绕开,离得远了,那些谈话声便也随风淡了。
她的脚步放缓了些,脚下的石子却仍旧硌得人生疼,脑中的某一处神经也跟着一块抽痛,像是在提醒她,有些事情,不是她装作听不见就代表不存在的。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在名利场上并不适用。
身后亮着的照明大灯将这夜色点缀得如同白昼,唯有踩在脚下的身影,透着如古墨般的黑,席卷着未知的黑暗,不知何时就会将她吞噬。
这路不好走,她知道的。
苏迩将大衣拢得更紧,试图让自己的身子能回暖些,只是,寒风跟有意与她作对似的,一个劲儿地往骨缝里钻。
她的手搭在车把手上,彻骨的凉,指尖都被冻得僵硬。
那份徒劳无功化成一种无能为力的倦怠感,一点点将她裹挟。
“小迩,咱们不走吗?”老陈在问。
苏迩擦了根火柴,示意他把车窗先给关上,免得熏着他们,“我抽根烟。”
一点猩红,烟入肺腑,似乎只有在这片缭绕的烟雾中紧绷的神经才有了放纵片刻的机会。
她忽然想起自己抽的第一支烟的缘由,大一上学期,她正因为交不上期末的汇报作业而愁得心烦意乱,每天上完了课都要痛哭一场,日子过得可谓是浑浑噩噩。
排戏的时候问学长借了支烟,一口入喉,呛的她眼泪汪汪的。
说来也是巧,剧幕的灵感也在那个瞬间乍然涌现。
后来,自然而然的,用抽烟来排忧解难似乎就成了一种习惯。
只是今夜,积压在胸口的郁结不论如何吞吐烟雾似乎都未曾消减半分。
“这在片场呢,你也稍微注意点,别到时候被人给拍到了。”思绪被打断,芹姐从她熟悉的方向走来,一如既往地冲她唠叨。
苏迩笑了笑道,“就这一根。”
林书芹没再劝她,空气中,只剩下火舌吞噬烟草的“滋滋”声。
林书芹正为怎么跟她开口说改戏的事而愁闷得不行,心绪烦躁间,朝她一摊手,“拿一支给我。”
苏迩一怔,微微瞪大了眼睛,压紧了自己的包,叼着烟笑,“芹姐,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