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斯衍放着主位不坐,究竟是一时兴起,还单只是这位置招了他的青眼……亦或又是因为这座旁边的人。
没摸清楚蒋斯衍的意思前,谁愿意去触他的霉头。
但几巡酒下来,除了最开始挑的这位置,好像也没不见有什么特别。
有人壮着胆子调笑了一句:“唐先生,这酒重,可别累着苏小姐。”
明眼人都听得出来的一句讽刺,桌上的人细细打量着,未见蒋斯衍有不悦。
蒋斯衍的置若罔闻,像是解开了某种禁忌的枷锁。
唐勇豪顺势接下了酒,说到底还是顾及着自己在蒋斯衍面前的长者尊严,没再对她动手动脚。
只用那双色意熏心的眼眸在她身上流连了许久,样貌和蔼地问了一句,“小苏是哪里人?”
苏迩轻声细语地答了一句,“南城人。”
一旁立刻有人接话,“金陵的风水养人啊,我记着舒穗也是南城人吧,那嗓子软的,说句话都跟唱情歌似的。”
有人淫笑了一声,“看来张总也见识过舒大美人的风姿啊。”
“在座的又有几位没见识过呢。”
……
舒穗前辈要比她大上一轮,前不久刚夺得国内三大主流奖项的影后桂冠。
苏迩看过她不少戏,实打实的演技派。
两人既是同乡又是校友,苏迩一直对这位前辈很是敬佩。
苏迩听着他们的谈话,那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作呕感又重新翻涌了上来。
一群已经占尽了好处的人,非得沾沾自喜地将自己的卑劣当作炫耀的本钱,好似只要这般,就能显得自己有多高贵似的。
捏着酒杯的指尖泛了白,到头来也只能将所有的愁闷一饮而尽。
苏迩第一次觉得自己骨子里的那点风骨在娱乐圈是作茧自缚。
眼波流转间,她有些涣散的目光就那么撞上带着三分戏谑的眼,苏迩的瞳孔一怔。
他又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