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车门,绕到驾驶座,敲了敲车窗,把脸凑了上去。
老陈摇下车窗,问:“怎么了,小迩?”
苏迩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陈叔,您带方梨先回去吧,我有个同学,正好也在附近拍戏,好久没聚了,来接我一块吃个饭,一会儿聚餐结束了她会送我回去的。”
老陈没多想,只是看她衣服穿的薄,有些担心,“要不我陪你在这等一会儿?这晚上还是有点凉的。”
苏迩看了眼后座,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喜欢方梨这上车就睡的习惯,她拒绝的有理有据:“不用,这时间也不早了,而且你看,梨梨这么车上睡着也不舒服,一会儿再落枕了,我拿条披肩就成。”
一直到车子开走,苏迩才长舒出一口气来。
这事她没和芹姐说,也省得在这个芹姐注定无眠的夜晚再给她添堵。
况且也就一顿饭的事,吃完了再说也来得及。
苏迩裹紧了披肩,手机屏幕亮了下,上面还是蒋斯衍几分钟前给她发来的消息,「半小时到。」
这些日子以来,除了那些闲言碎语之外,她第一次和这个名字有了真正的交集。
干等着无聊,她索性顺着道路往外走,今晚这么走过才发现,这一晃半个月的功夫,夜晚的气温虽然还是偏低,但沿路的花倒都开了。
她在路灯下驻足,踮脚仔细瞧了瞧路灯下的那棵树,是玉兰。
之前每次开过这段路的时候她都在补觉,绽放的季节还未到,小花苞蜷在枝干上,要不细看,怕是只会当那是春日里最平平无奇的一棵枯树。
苏迩想起那个她与满天星辰寥寥相望的夜晚,在那个她本以为会坠入深渊的宅院里,也有这么一棵探出院墙的玉兰。
那晚的风雨未曾如预想的那般将花苞摧残落地,此时此刻,在城市的另一角大抵也如眼前的这株一般,在这个春夜盛放。
苏迩垂眸落在泥地里的花瓣上,她从前总是简单地将人分成两类,好人,坏人。
可进入了娱乐圈后,她开始认清,这玉兰哪怕沾染上尘土也不会丧失洁白的本色,世上哪有那么多的非黑即白。
她蓦地想起蒋斯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