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他们仿若能天长地久一般,但这种话只能当过眼云烟。
苏迩挺了一晚上的脊背,早累了,她卸了力,耳朵贴在蒋斯衍的胸口。
他的体温包裹着她,原本被空调吹得发颤的寒意渐淡。
蒋斯衍胸腔中传来的心跳声强劲有力,规律的声响很有催眠的效果,苏迩听着听着就有些困了。
蒋斯衍有一搭没一搭地抚着她的发丝,突然问:“今天晚上项链出问题了?”
苏迩嗓音懒倦地答:“嗯,跟人撞款了,不好带,师兄帮我跟其他品牌借的。”
蒋斯衍问:“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苏迩泄愤似的掐了一把他的手臂,她那时候和他打什么电话,明知故问。
蒋斯衍对这挠痒痒似的疼痛并不在意,勾缠住她的指尖,说:“以后这种事情,不要找别人,跟我说。”
这句话像是在给她许诺,往后她的事情,都可以找他。
“嗯?听到没有?”蒋斯衍的指腹轻轻刮过她的脸颊。
苏迩点点头,但也只是那么一听,没真往心里去。
承诺就跟商品一样是有保质期限的,只不过商品包装上总是明明白白地将期限印在上面,但承诺没有,不知道哪一刻就会失效。
一旦当了真,大概就总会限在纠结保质日期的时效中,患得患失。
苏迩并不希望自己陷入那样一个被动的余地里。
困意被这几句话搅和得一干二净,苏迩看着外面并不熟悉的道路,想起来问他:“我们去哪里?”
“家里。”
苏迩听见这两个字,愣了一瞬,但很快默默在心里补充完整,他的家里。
蒋斯衍抚上她的小腹,问:“晚上没吃饭吧,胃里难不难受。”
他还记着她上次饿到胃痛的事情。
原本她的肚子的确是饿得等不及了,但不知是刚刚那颗糖起了作用,还是因为饿过劲了,这会儿子她倒不觉得胃里空落落的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刚刚哭的时候被气饱了。
苏迩说:“还好。”
车子拐进胡同,周围逐渐变得僻静,蒋斯衍住的地方在胡同深处,四周望着都是近似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