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柳脸上掩饰得很好,但双手一直在绞动着手里的帕子,这些姜岁安都看在眼中。
她从前都没有注意到,翠柳竟然对娘亲有这么大的恨意!
“娘亲,安儿想求您一件事……”
听着姜岁安这略带试探的声音,宋忱君的心就是一揪。
在正德观一年,安儿到底受了多少苦,以至于让她的性子都发生了变化。
那比阳光还灿烂的笑意完全消失了,眼神也没了从前的清澈,那深不见底的眸子,似乎将她的灵魂都牢牢困在其中,不得解脱。
“说什么傻话!”
宋忱君心痛得呼吸都犹如针扎,“有什么事,跟娘亲直说就是!”
姜岁安抱着宋忱君的手臂轻声道:
“我院子里的人都被祖母遣去了别处,文嬷嬷年岁大了,照顾我有些吃力,能否让翠柳姐姐留在我身边几日,旁人……安儿实在信不过!”
她虽还不想动翠柳,但却不能让她继续呆在娘亲身边,把她讨到自己这里,才方便她下一步的计划。
孔嬷嬷哪里知道姜岁安的心思,闻言就是一阵心酸,叹气道:
“说起来,老奴真是不理解二少爷他们是怎么想的!姑娘从前住着的芙蓉院不就是种了些桂花、丁香,二少爷他们竟说那些花味道刺鼻,影响了梦姑娘养病,叫人把院子都刨了!这也就罢了,芙蓉院不能住,府里难道收拾不出来个体面的院子?竟把姑娘丢在这最阴潮的南山苑,说什么怕四姑娘离那梦姑娘太近,又会生出什么歹念,算计梦姑娘!咱们姑娘哪里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