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屋村下车之后,桃之拖着行李慢慢地往前走,走到石桥上可以看到正前方的蓝河村,路还是过去的路。倚靠在右边的桥栏上,可以看到裤子山,也可以看到浀星河上游那座自己家的老宅,一切和过去没有不同。
回家的路还是坑坑洼洼的硬邦邦的泥巴地,只等下一次下雨,再改变形状。
不知是近乡情怯还是落魄还乡的缘故,桃之觉得抬不起头,落寞地走着。
路只有这一条,要躲也无处可躲。不可避免的,牛屎陂的女人都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在挨着路的圳沟边上洗衣服。
井生妹认出她了,她挥舞着两只湿漉漉的手臂招呼着:
“桃之呀,好几年没见了!”
桃之讪笑着,不说话,只想快速走过去,避免深入交谈。
井生妹却不放过她,追着说:
“听说你也在深河市啊,我家青青也在深河市呢!”
桃之只好停下来与她客套两句:
“青青在深河市做什么呀?”
井生妹很是骄傲地挺起胸膛说:
“她在那里上大学呀,还是个重点大学呢。”
桃之尴尬地笑了笑,奉承地说:
“青青这么厉害呀,不过以前我也听说过她学习很厉害。”
桃之落寞地想到自己过去成绩也不错的。
“你的成绩也很好啊,真可惜,你奶奶你爸爸不支持,否则你也和我家青青一样,上重点大学呢。”
桃之努力挤出笑容,想要结束谈话:
“婶,我先回家,我奶奶催我呢。”
井生妹说:
“好的,你快回去吧,听说你奶奶给你找了个好对象呢,要是成了,记得给我们发喜糖呀。”
桃之胡乱地点头,拖着行李箱张皇离开。
放牛妹没有想到桃之说回来就回来,昨天傍晚的电话里她答应会回来,但放牛妹万万没想到她会在第二天早晨到家。
“我把工作辞了,就回来了。”
桃之懒得解释太多,随意地胡掐了个借口。
放牛妹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于是又问起她最关心的问题:
“那你出来这么久了,存了多少钱?”
桃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