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的爸爸在外面忙,回不来,我就代替她爸爸给她撑个场面……”
话音未落,席间坐着一个债主当众戳穿美国佬:
“你儿子不是欠人一屁股债吗?这下女儿嫁出去,得的彩礼是不是能还完欠我们的债了?都多少年没见他了,今年过年他回不回来呀?”
这话说得格外煞风景,美国佬敢怒不敢言,尴尬地咳嗽了几下,脸上堆起褶子:
“放心,会尽快还你的。”
那人愤愤地说:
“最好是,今天是王春结婚,我也不想煞风景,大家吃好喝好吧!”
美国佬尴尬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好放低音量对王母和王春说:
“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今天酒席都摆了,你们也好好对桃之吧,别再打她了。”
放牛妹也站起身,赔笑说:
“她是不懂事,可到底人回来了,再这么打下去,就要伤夫妻感情了。”
王春连连点头:
“只要她不跑,我会好好对她的。”
王母脸上掠过一丝不悦,碍于今天是个好日子,不好多说什么,也跟着说场面话:
“放心吧,亲家爷爷奶奶,我们一定会好好对待桃之的。”
正屋冷冷戚戚,桃之依旧孤独地坐在簸箕里,从早晨一直坐到黄昏,时不时地微微摇晃。
王春把她抱回房间,揭开红盖头,定定地看着她的脸,醉气熏熏地说:
“今天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不打你。”
桃之麻木地看着地面,被抓回来后,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她越是不说话,王春越生气,越生气便打她打得越狠。
只有胸腔起伏还证明她没有死。
王春端来一碗菜,温和地说:
“你今天一整天没吃东西,吃点吧。”
桃之机械地接过来,张开嘴,机械地送进食物,然后机械地嚼着。
王春对她做什么,她也不反抗,眼睛痴痴地望着某一处,偶尔吃吃地笑起来。
王母狐疑地想:她是不是疯了?
桃之身上的肉一直没好过,旧伤还未愈合,新伤又再添上。
王母虽然不喜欢桃之,可也看不惯王春总是动不动发火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