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咖位论名气,楚星源痛痛快快甩她几十条街;论低调不愿暴露,楚星源更是比她做的只多不少。
她可没有看出来楚星源口中所说的“利益最大化”。
“……”楚星源哑了哑,一撇头:“我风评好得很,不需要另添一件。”
“哦。”王开颜学着他的样子,也把头靠在了车窗上。
“你已经足够完美了,再完美一点那别人都活不下去了,你只是想给别人留点余地,是吗,完美的楚教练。”
最后六个字,她用最沉静的语气,说出了最百转千回的韵味。
莫名地,楚星源面上一热,被口罩遮住的唇角也抑制不住地弯了弯:“还是你最了解我。”
“客气。”
又是一时无言。
车窗外流动的景致宁静又祥和,王开颜看着外面,日光灿烂,树叶翠绿,枝丫茂密交错,只看微风拂过它们而晃动的幅度,仿佛就能驱散一丝车里的闷热。
但与之相对的,是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偶尔路过的疫情志愿者们正忙碌地穿梭在街头巷尾。
他们的身影随着车辆的行驶而跃入眼帘,又迅速地被抛在车后,好似是这片寂静街道上的匆匆过客。
可并不,在这个特殊时期,他们无疑是大家最需要、最宝贵、最可爱的人。
王开颜额角的汗珠缓缓流下,顺着她侧头的弧度,无声地融入了她早已被洇湿的鬓发。
“谢谢。”她轻轻张口。
楚星源的后脑勺没动,声音严严实实地捂在口罩里,显得有些闷:“谢什么。”
谢什么,他的建议她又不听。
“选择是我个人的,但你的善意,我收到了。”
王开颜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顺着车内闷沉沉、热潮潮的气流,飘啊飘,飘啊飘的,就这么格外顺利地径直钻进了楚星源的耳中。
“谢谢。”
楚星源的耳朵动了动。
他微不可见地扬了扬下巴,吐出来的声音里骄矜又带点小自豪。
“教练的指示而已,不必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