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华妃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不可遏地大声呵斥道:“姝贵人,你可知道自己究竟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这番话若是传入有心人的耳中,莫说是你我,便是整个家族都将面临灭顶之灾,被诛灭九族亦非危言耸听!”
安陵容却不卑不亢,微微抬起头来直视着华妃,镇定自若地回应道:“嫔妾自然知晓自己所言何事,嫔妾的头脑清醒得很呢。华妃娘娘,还请您仔细思量一番。对了,嫔妾依稀记得娘娘您的兄长年大将军屡建奇功,威名远扬。然而,事物皆有两面性,若一味任由其权势膨胀,野心滋长,恐怕难免会心生恶念。倘若此事不慎被圣上察觉,届时所引发的后果必然不堪设想。华妃娘娘若真心想要保全年氏一族的荣华富贵,依嫔妾之见,唯有劝诫年大将军适时收敛锋芒,做出退让之举方可保无虞。”说完这些,安陵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而后便不再理会华妃是否还有话要说,自顾自转身离去,只留下华妃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心中暗自思忖着安陵容方才所说的话语。
华妃坐在榻前,手托着香腮,美眸流转间满是复杂的情绪。她回想着安陵容方才说过的每一句话,越琢磨越觉得甚有道理。于是,她起身来到书桌旁,亲自研墨、铺纸,提起毛笔,一笔一划地写下一封家书。
写完后,华妃仔细将信纸折好装进信封,并唤来心腹颂芝,郑重其事地叮嘱道:“此信关系重大,务必亲手交到兄长手中,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颂芝深知此事非同小可,连连点头应下,便揣着书信匆匆出了宫门,直奔年府而去。
此时的年府,年羹尧正在书房内与几位幕僚商议要事。然而,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火药味,众人各执一词,争论不休。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是宫里的颂芝姑娘求见。年羹尧一听,眉头微皱,挥手示意众人退下。
待书房只剩下年羹尧一人时,颂芝才被引入房中。只见她快步走到年羹尧面前,行礼之后,从怀中掏出那封华妃的亲笔书信,递到年羹尧手中。
年羹尧接过信件,展开一看,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读完之后,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自言自语道:“吾妹终究是长大了。”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