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要推开他,不愿意面对他的真心,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真心。
手里拿着的那一件袍子,还带着她身上的余温。楚欢隽将那袍子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忽然闻到一股桂花头油的清香——那是桃杳常用的,刚刚她的发丝蹭过衣袍布料,留下了她的味道。
风吹过来,那一星半点的桂花清香便瞬间扩大数倍,将楚欢隽通身的感官都裹挟了。脑海中是她、是她、还是她——几乎要被她塞满。
他想念她,想念得快要发疯。这一刻,他倒是很希望自己的理智能够真的崩塌,这样他便会去寻一根麻绳,顺着绳子爬到她的窗前,直接破窗而入。
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许多人都常常说逸亲王胆大,任性妄为。可是如今,他却忽然不能随心所欲了。
她拒绝他,拒之千里。光是想到这一点,他就已经丧失了所有力气,没办法折腾了。
风露立通宵,楚欢隽便在桃杳窗下守了一夜,天色将白的时候才走。
从清水镇返回京城的路并不远,楚欢隽善骑,抄近路走了三个时辰,在午前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之后,楚欢隽第一时间去了一趟馥香斋。彼时,怀菱正在算账。近日馥香斋生意冷淡,店内没有什么人,可怀菱却还是很细心地翻出几个月前的旧账本,又仔仔细细地从头重新算一遍。
上一回楚欢隽便与她提过,让她不必这么瞎折腾——馥香斋以前的经营早就被云晴云韶算成了一本烂账,那些亏空数目太过离谱,连楚欢隽都懒得去管了。是他识人用人不善,已经决定自认倒霉。
可是怀菱却很固执地把那些旧账全部翻了出来,一定要都理个清楚,说是一是为了报答楚欢隽的救命之恩,二是也能一边理账,一边学一学怎么管账,以后馥香斋重新经营起来,她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楚欢隽调笑怀菱怎么跟她主子桃杳一样爱较真,且不说馥香斋现在这个冷淡冷清的势头可能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