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终于还是呼唤他的名字,叫他小楚。
他听见了,回过头来。日光翩然而落,将他的身影拉得颀长。
“杳杳,外面天冷,你还是在屋里好生歇着吧,别再想去折腾那些事情了。”他说道。
桃杳心里纳闷,他到底在说些什么?门外的天气,不知算是晴还是阴,天色灰蒙蒙的,却又无数的阳光洒落在不大的小院落里,她分明感觉很暖和。
桃杳低下头,蓦地发觉自己的身上竟然缠满了绷带——她就像一个木乃伊,浑身上下都是伤痕,被固定在一张不大不小的蒲藤椅上。
怪不得她动弹不得。
她究竟是怎么了?满身是伤。她来不及思索这其中的缘由,楚欢隽已经从外面回来。她这才看清楚,他身上的湖青色袍子上都覆了一层薄薄的绒雪,原来是冬天。
楚欢隽面色通红,许是方才舞了剑的缘故。他两臂的袖子都高高地掳到手肘上面,露出线条修长的肌肉,若隐若现的青筋。
他坐到她的身边,手里拿起一把木梳子,开始替她梳头发。
一边梳,还一边唱着桃杳听不懂的歌。
桃杳觉得难受,可是又无法言说。细密的梳齿插入发丝,往下一梳,竟然断去三齿。
断梳,这不是好的预兆。
楚欢隽却依然笑着,将那木梳悄悄放到她看不见的暗处,叹气也似地说道:“杳杳,没有人比我更爱你,我们会长相厮守的。”
桃杳合上眼睛,不想再去听他说话。
又不知过了多久,桃杳再次醒过来,才知道那一切都只是个梦。
到底是梦,还是又一个关于未来的预见?她无从得知。
她身上盖着一件厚厚的鹤羽大氅,是楚欢隽的。天已经亮了,楚欢隽应当早就醒了,怪她睡得太沉,竟然连他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床头的油灯已经燃尽了,想是燃了一夜。她也就这样靠着床头坐了一夜,整个脊背和脖颈都酸麻疼痛。
桃杳原本以为再次相见,或许干柴烈火,或许两个人指着鼻子将彼此狠狠地痛骂一顿,却怎么也没想到只是这样平静的一个晚上。
推门而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