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兰心这一叫,整个时府都被惊动了。
据说时颐迁自从前几日在宫宴上对楚欢隽行刺之后,原本理应担上谋害皇子的罪名被关去大牢,可是皇帝向来体恤功臣,又因着左棠常常在一旁吹耳边风,皇帝只是命令时颐迁在府邸上禁足,待楚欢隽人找到之后,这件事情彻底查清,再来定时颐迁的罪行。
被下令禁足之后,时颐迁便整日把自己关在寝屋中,日日不见人。哪怕是朱凤生亲自端着鸡汤去他门前叩门,想要见他一面,他都不肯。
也就是他最疼爱的时兰心特地选了一些点心送到门前,他才终于愿意吃上几口,可是也不愿意出门。
桃杳回来这么一闹,时兰心哭闹着在时颐迁的门前喊冤,时颐迁这才终于愿意打开门扉,出来见人。
时颐迁把自己关在房中禁足了几日,看上去确实是比先前要清减了不少,就连那张古铜色的脸庞竟然也显出一丝苍白来。
桃杳跪在大堂正中,一旁站着时兰心。前面正堂桌的两旁坐着时颐迁和朱凤生。
桃杳深吸了一口气,往日在竹正堂受罚的那些记忆又一一涌上心头,只不过这一回她的身旁连怀菱也不在了,一切都只能她自己面对。
时兰心哭得满脸涕泪,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搐啜泣,简直像个孩子。时颐迁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便柔声说道:“好啦,不就是一只虫子么,又没有伤到你,回头叫怀秋烧一盆热水,再用上好的羊脂皂,给你好好洗干净便是了。”
桃杳心中一动,没有想到时颐迁竟然不是第一时间指责她,反而是先说教时兰心——难道禁足这几天,这老骨头竟然转了性?
桃杳不觉抬起头瞥时兰心一眼,没想二人目光又撞上了。时兰心的眉头瞬间拧紧了,眼里的泪花又要往下掉,嘟囔道:“时桃杳,你在得意什么?爹爹,你看她——分明是她做了坏事,她不反思她还得意,爹爹,你怎么能只说我不说她!?”
“好了——别吵了。就这么一点儿事。”时颐迁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桃杳垂下头,等着时颐迁发话。可是过了良久,耳旁都是一片静寂,这静寂比责罚更令人胆寒,桃杳忍不住偷偷抬起一点儿下巴,往时颐迁那边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