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杳心中蓦地冒出一个名字来——左棠。回想起先前在宫中,她被皇帝问话时,左棠话里话外都在将罪名往她和楚欢隽的身上扣,却全然没有提及时颐迁,而且时颐迁在此事中并未受到多少波及,明明是行刺皇子的主犯,却只是被皇帝下令关在自己的府邸上禁足,吃穿照样如旧,怎么想怎么诡异。
时颐迁想在皇帝面前做一个忠臣,若是左棠与时颐迁透露了楚欢隽想要谋权篡位的讯息,时颐迁若听信谗言,定然要在皇帝面前表现忠心的。
桃杳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如此想来,她还真有些替楚欢隽感到不值。自己的父皇宁愿听信他人之言,也不愿意信任自己的儿子,甚至不舍得重罚伤及自己儿子性命的凶犯。
桃杳又想起楚欢隽提起曾经自己母妃的死,也是被皇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敷衍过去了,连丧事都是很静默地办了——他身为楚国唯一的皇子,表面上得万千宠爱,实则或许走错一步,就可能掉落无尽深渊,而后也只是在皇帝眼中如同一页轻轻揭过去的史书,被淡忘去。
桃杳此番回到时府,似乎众人对她的态度都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就连时兰心见了她,也不再是从前那般趾高气昂的样子,总是表面客气地与她打一声招呼便快步走开,至于旁人,虽然还是同从前一样将她视作透明空气,但到底是比从前多几分尊敬,至少把她当个小姐看了。
时颐迁照样还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每天只吃一顿饭,每顿饭也就吃上那么几口。
桃杳在心里暗自觉得,时颐迁肯定是在悔恨自己听信了左棠的话——如今他行刺过皇子,处于风口浪尖之上,今后或许要为了自保不得不成为左棠的党羽,若想依旧如从前那般清高自立,往后每走一步都要分外小心了。
整个时府都押在他的手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况且,若是皇帝真的要定罪下来,刺杀皇子可不是小罪。
时颐迁虽然闭门不出,可是时府上下却处处都是眼线,不是时颐迁的手下,就是皇帝隔三差五派来送吃食和补药的宫人,桃杳想找机会溜出府外都没有半点儿机会。
这天桃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