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认出我?”
“因为那个上元节对我而言也很难忘”
“…你知道乐音在那之后就离开学舍了吗?”
“嗯”
“难怪后来你也再没出现过,不过看你如今安然无恙,也算是解了我一个心结”
“心结?”
“乐音被带回来时我真的以为她会死,虽没见到你,但我想她都如此你定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万幸你们还是活下来了,更没想到能再遇见”
“想必是缘分未尽”
“你可能是,她就不一定了,这七年她都音讯全无,像是把我们都忘干净了似的”
“她不会”
“罢了,不提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受人之托”
“什么意思?”
“铛!铛!铛!”
木材前斧凿之声在寒风中格外响亮,相隔不远处几个壮硕的身影正熟练地和泥填补着墙壁的缝隙。
夜晚的风声呼号得比白日里更加厉害,难以入眠的几人站在窗前,透过破掉的窗户纸注视着外面夜以继日修建房屋的军士。
“为什么要修这么多屋子?”
“因为流民就要来了”
“流民?”
“是受西云战火波及的那些人吧”
“嗯”
“这么远又这么冷,他们能撑到这里吗?”
漆黑的树林中火把上的火苗在风中狰狞扭动着,景星拨开了冰冷的树枝来到了江前,借着火把的光用石头砸了砸已经结冰的江面,见上面的冰层还不算结实后便丢下了手中的石头转身又朝着树林中走去。
一处幽深的洞穴里所有存活下来的流民都拥挤地坐在了一起,靠着彼此的体温来抵挡从洞口吹入的冷风。
依偎在母亲怀中的孩子嘴唇冻得发紫,痛苦的咳嗽声在寂静的洞穴中此起彼伏。
燃烧的火堆前青玉将为数不多的食物分发给了众人,洞穴外前去打猎的义军和信盟成员从不同的方向归来,可手中提着的却都是野兔和鱼这样小的不能再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