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眩晕感袭来,让背着白狼的年轻男子身形不由地踉跄了几下,随后再次强行站稳,一步一步的向下挨。
眩晕感并不可怕,这种因为饥饿和疲惫的眩晕感他自小已经习惯,只要咬一下舌头便可以清醒过来。
他此刻害怕的是另一个东西,这东西在他很小的东西便在他体内了。
那便是完全不受他控制地心神离体。
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一次去到玩伴家中,正好遇到长辈在打铁,叮叮当当的声音颇有韵律之感,再加上火星四溅,风箱呼啸,他竟然呆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了一个多时辰。
起初玩伴还以为他是觉得好玩儿,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就让其他玩伴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了。
他看到流水会发呆,看到草木枯荣会愣神,有时看着远处的天柱峰都能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站上半天。
随着他慢慢长大,这种情形愈发严重。
春、夏、秋、冬四季变幻,风、雨、雪、霜、雷电这些很寻常的东西,都能让他失神。而且,一旦陷入到这种状态,周围的人无论是喊是叫,是打是骂,他尽皆感受不到。
发呆、愣神的次数多了,傻子的外号便被人叫了出来。
幸好杨老学究出面为他正名,说他是村里最聪慧的孩子,将来最有出息的也是他,这才止住了这股嘲笑之风。
而读过书之后,他的心神似乎开始稳固起来,这种心神离体发作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了。只是会偶尔发生。
他此刻最怕地就是这个。
因此一边走,高瘦少年一边在心中祈祷,祈祷体内那股奇怪的感觉千万不要来。毕竟在洞中埋伏的三天之中,这感觉已经来了一次,万幸的是,在最终、最关键的时刻,他醒了过来,并一把抓住了白狼的两只爪子。
咬了咬舌头,感觉到了上面传出的剧痛,高瘦少年似乎清醒了一些,尽管已经三日水米未进,但他不敢停留,趁着天色还亮,快步向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