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咯!”住持眉开眼笑。
……
纪元924年,有个风雨飘摇的夜晚,冷风凄切,秋雨冻骨,东海小镇的外头,农夫铁忌赶着他的牛车,紧急运送一批货物去往临城。
老牛本是慢吞吞的性子,老话却说,老则通性,老牛与它的主人朝夕相伴十数年,知晓主人此行迫切万分,于是撒开四蹄,奋力狂奔。
它的主人则身披蓑衣,瑟缩车上哈气,汲取着转瞬即逝的温暖。
若非穷得揭不开锅,断然不会选择风雨兼程,硬捱这冻死人的小雨。
老牛卖力飞奔,途遇石块,一下子将牛车颠起,车上滚落一袋粮食。
铁忌喝一声,喊停他的老伙计,跳下车去捡麻袋,却忽听有哭声,声如蚊蝇,却萦绕耳畔不去。
铁忌摸摸麻袋,触感有些古怪,打开看,见是个孩子,左右不过五六岁,正瑟瑟发抖,泣不成声。铁忌大奇,问他是何人,孩子懵懂不知,好似个不谙世事的新降婴儿。铁忌恐他受寒,怀抱孩子为他取暖,因此行紧急,耽搁不得,只得带着年幼不知来处的孩子一同赶赴临城。
途中铁忌发现端倪,孩子好似不善言谈,愈瞧愈像个新出娘胎的婴儿,这可愁坏了憨厚的男人,若丢了孩子,定然活不过今日,可带回家,又如何解释?
夜幕撕开,旭日东升,雨停回暖,铁忌倒不心急赶路,独自坐在牛车上沉思,思虑如何处置来历不明的孩子,他也心知一念抉择,就是影响孩子一生的重要决定。
救,抑或不救?
救……
不救……
最终,孩子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铁忌扬长而去。
农夫铁忌狠下心做了这个决定,回头望一眼,孩子泪水涟涟,就要爬起身追他,铁忌骇了一跳,忙招呼他的老伙计快跑,老牛不含糊,风驰电掣!
跑了许久,铁忌觉出一丝不对劲,回头看,见那孩子仍遥遥追着,摆脱不掉。
铁忌幽怨道:“老伙计,腿脚不行啊。”
他的老伙计亦幽怨地打个响鼻,起了罢工心思,停驻不前。铁忌大惊失色,嚷道:“莫不是你也要我带他回去?回了家,婆娘那边如何交待?她问我孩子打何处来,我道捡来的,你说她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