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持点头道:“昨日情形的确古怪,徐大发并未对你下死手,相反,却多处手下留情,避开你脏腑,免得真给你打死了。我若救你,无非抓点草药,敷住外伤,按你体质,不出几日就能好。可是黑白无常又为何来取你性命?我尽管对地狱不太清楚,却也知道他们有个生死簿,簿子上有生死之人的姓名,一个人若死了,就有黑白无常来勾引魂魄,前往地狱。你无需知道地狱为何如此做,可是这却是实打实地在告诉你,你已死了,怎么就死了?”
宋来摇头道:“我咋知道?”
住持道:“从你来了镇子,自打去年年末,我给你送了一床被子,咱们可从没有交集。可是自从昨日开始,有一些因果已经悄然生发,实话与你说,有人不想你死,可既然黑白无常要拿你性命,我就要查清楚其中究竟关联着什么,一切都是从徐大发找人来偷袈裟开始,那么如果要找寻到一点事情的源头,咱们是不是就要追根溯源,从这条线上逆流而上呢?”
宋来撇嘴道:“我没读过书,你不要文绉绉的,还有,你是咋知道偷你袈裟的是徐大发?”
住持指着双眼,自豪道:“我又不是个瞎子,就这么跟你说,跑蝶山在镇子最北,我这么打眼一瞧,最南边那小项村发生的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很多事情想要瞒过我,其实不太容易。”
宋来定然不信他这说辞,“吹吧你就,不过要偷袈裟也是他们要做的事情,我今天就要去找徐大发,跟他说明白这件事,我要去百年堂做伙计,不能再同他一起做混混了。”
“嗯,不过你也要陪我演一场戏,演好了,我给你个大红包。”
谈及钱,宋来双眼放光,喜道:“多少钱?”
住持神秘道:“秘密!”
……
他二人这厢谋划,屋外众人却还在等着,一云不耐烦,要一地请四位道士先行用餐,自己进了屋子,住持正与宋来交头接耳,聊得不亦乐乎,见他进屋,立时住口,唬得一云一头雾水。
一云问及何事,两个人出奇地保持缄默,出了屋去开饭,叫一云心下更加忐忑。
令他倍加忐忑的事情,是另一个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