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负叹气道:“行凶者是我独子,我与他苦口婆心讲道理,从小与他讲到大,却不济事,若要打骂,终究进不了他心里去,吃一堑长一智,对许多人而言,并不适用。”
住持笑道:“原来道友想的并不比我少。”
吕负抬头望他,“所以,佛师要如何变呢?”
住持大袖一挥,隔绝这一片天地,好叫他二人谈话不至落入徐大发诸人耳中,这才道:“有人对我说,要打碎了这片天地重新来过,届时,生灵涂炭,我不忍心,便不答应,于是就有了一个赌约。”
吕负是个聪明人,一点即透,“佛师欲先变一人,再变万人,以小镇为起始,徐徐图进?”
“是啊,可我苦思八载,仍不得要法,你我一佛一道,可有建议给我?”
吕负起身,望向远方,道:“我的目光不如佛师长远,看不到未来,只能看得到眼前。既然看得到眼前,又何不着眼于眼前?”他指着前方,“我儿杀你弟子,我有私心,不愿佛师杀他,既然如此,何不以他为初,开始变革?”
住持想一想,道理好似都已叫他说尽,便不多言,临了嘱咐一句,“为了他好,你就放心把他交给我,往后你不要来山上,无论他生或死,我都会给你个答复。”
吕负就此算是将独子吕定方许给了迦持院,并与住持有约,再过三载,方可上山探望。
住持撤了法阵,徐大发一干人仍在喝茶,不亦乐乎,尤其是那小小茶壶,似乎怎么也倒不尽茶水,真真是奇异。
见住持行来,徐大发挺直腰杆,问道:“谈拢了?打还是不打?”
住持一盆冷水给他浇下来,“打个屁,人家是得道真神仙,咱们这几块料,给他杂耍吗?”
“害!”徐大发不满道,“先前见你露一手,又恁多豪言壮语,还以为能干一架,你这没头没尾的,真扫兴。”
住持黯然道:“你是扫了兴,我却难过呢。”
众人来到观前,一云师兄弟尸身仍横陈街道,住持一手抱一个,喊徐大发,“把那拿棍子的带回山上!”
徐大发一听,好戏来了!
听住持老儿瞎吹,什么打不过,保管是吕牛鼻子怕了住持,不肯动手,将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