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娘伸手,男人递过小布袋,她接过,又丢出去,冷声道:“孩子是你的,不是我的,香囊而已,做工粗糙,我怎看得上眼?”
男人睁大眼,难以置信,慌忙捡起香囊,眼泪夺眶而出,哽咽道:“你怎么这般绝情,未寻见你之前,我总还有些活下去的理由,告诉自己还不能死,还要活着去找你,带你回去见宝儿。我也从未想过你来原谅我,有些时候我怕的并非这件事,而是怕你心有所属,再也不肯回头看一看我与宝儿,到底是要怎样的一个男人才能配得上你,那个人又为何不能是我?”
贺新娘只看他一眼,便再不肯望他,环视周遭,眼中仍是悲欢不起的清冷,淡然道:“闹够了就走,你能否活下去与我毫无干系,不过我仍要劝你好好活着,再不回去看一看你的孩子,只怕她就要死了。”
男人神色黯然,再不多言,失魂落魄地离去,却又不肯真的离开,坐在门槛上,小厮来赶,打死也不走。
见花魁上了楼,再没有热闹可看,众人纷纷离去,独留白发与宫丽意犹未尽,宫丽沉浸在难以言说的喜悦中,白发不知忆起了什么伤心事,怔然无言,痴痴地出着神。也不知过去多久,宫丽拐她胳膊,将她思绪拽回来,低语道:“你瞧,又有个人来了!”
白发顺她视线望去,见有个俊逸的公子哥跨过门槛,缓缓步入楼内,白发赞叹道:“好俊俏的公子。”
宫丽娇笑道:“旁人看不出来,夫子还看不出来?那非但不是个男人,还跟男人丝毫不沾边呢。”
白发侧目道:“是位女子?”
“很美。”
再看那公子,眉如新月,淡淡弯弯,眼眸顾盼留情,身段又高挑,是个叫人百看不厌的绝色。白发忽然发现她自己竟然认得此人。她的神色忽就紧张起来,嘱托宫丽藏好,若今夜有机会,就要及早离开枯楼,逃得越远越好,宫丽不解,白发悄声道:“那就是来捉你的人,她如果出手,宗师也不见得要保你,后果如何,你自己要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