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香的记忆里,前世从第一次见到这个婆婆,她就一脸病容,愁眉苦脸,有事哭,没事也哭,有时说个话,说着说着她就莫名其妙的掉泪了,而且说话有气无力,能烦死个人。
可她现在抖落被单那个利索劲儿,跟女儿说话时眉眼含笑的慈祥和善样子。
夏兰香觉得像做梦。
再看陈红玉,看人不再是鼻孔朝天,不再是刁蛮无礼,挺正常的姑娘样子。
还有刚才跟着夏晓禾一起走的陈致文,嘴里一口一个大嫂叫的那个亲。
难道他不该是喊夏晓禾‘乡下女人’‘土婆子’亦或者‘臭娘们’吗?
变了,变了,全变了。
来之前,夏兰香还觉得当初夏晓禾在信里写的那些全是假话,即便不全是假话,那也经过修饰的。
前世那样恶劣的一家子,怎么可能会变好?
家丑不可外扬,就像她前世也不愿别人知道家里的事一样,夏晓禾肯定也刻意美化了的。
可今天特地抽空过来看了一场,她觉得比信里写的还要过分。
信里,夏晓禾并没有写这一家子对她怎样好,只是很平常的提到这一家子,比如公公在钢厂上班,婆婆做的饭菜好吃,小姑子给了她棉布,小叔子也进厂了之类。
可现实里,婆婆对她和善,小姑子会帮她一起晒被单,小叔子喊她大嫂,紧挨着她一起走路,显得特别的崇拜她依赖着她的样子。
“啊?”夏兰香低吼一声,觉得这一切都偏离了自己的想象,让人很不忿。
凭什么同是嫁到一家来,前后两世,她同夏晓禾的境遇竟然这样天差地别?
“嗳,你是谁啊?在这儿做什么?不舒服?”
陈红玉听见门口的动静,走过来,看见夏兰香揉着额头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就关心的问了一句。
夏兰香听见这声音,心口一惊,抬起头来,见着陈红玉,莫名心虚。
“同志,你是不舒服吗?你家在哪儿?要帮你送回家吗?”陈红玉见她眼神恍惚,又问了一遍,随后还回头喊杨文秀。
“妈,这位同志好像身体不舒服呢,歇咱们院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