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小蛮看一眼我,把黎簇拎进风雨走廊。
我确实像个刺猬,跪坐在雨中不动,甄小蛮走过来坐下,就在我旁边淋着风雨看远方。
痛楚像海浪退潮逐渐远去,意识也在一点点抽离。
而远方雨雾蒙蒙,根本什么也看不清,就像我和她的前路。
“张有药让他送药,他送到这跑了,原来他早就打算给你。”
甄小蛮回头看黎簇,很迷茫,“你不能长生了,我也找不回记忆,为什么?难道一切都是命运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我把外套搭在她头顶,拍拍她的背,她看上去很像那个躲在大叶子下面的小动物,“雨不会一直下即使无人撑伞,坚持就能等到晴天哪怕一直下雨也没关系,是老天看你长大了,想给你多浇浇水所以别难过,你会有更好的安排。”
她回头看我,“为什么突然这么温柔?”
我快失去意识了,喃喃道,“天性吧,就像你,其实一直是个好孩子”
她从黑暗里来,但她本身应该没怎么沾血,牛毛针是断臂男人射向我们,她在车轮之下舍身救人,司机还在活着接受采访,记者建议他去看精神科,黎簇身上都没有一处致命伤。
更遑论她应了张有药救我,药丸都没了,她还不毁其诺,真是出言必信,有诺必行。
她站起来,“现在我要走了。”
“你去哪儿?”我抬手想拉住她。
她怎么说走就走啊,好歹她守在这里我还有几分安全感。
“拿刀的哥哥飞奔回来了,我只能帮你到这,余下的五次算我欠你的。老大来了,你们的人可能会有危险,如果来得及你们可以去墓园看看。”
欠我吗?药丸被我吞了,她其实一点都不欠了,还白白救我五次。
算起来是我欠她的。
“不是这么算,张有药给了,是我自己没拿到,答应了就是答应了,我会遵守承诺。”
我对她刮目相看。
甄小蛮把外套扔下,一转身走了,穿过雨帘,我模糊看见闷油瓶正从台阶下飞身跨上来。
“小哥,小花、瞎子、危险。”
我往前伸出手,离得还远,并没有够到闷油瓶,我扑下去,只看到台阶上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