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是正向往前的,根本不适合倒行逆施。麒麟的主人逆天而行,强行违拗天意,最终会被麒麟的力量反噬,我也会被杀意吞噬,而今我回来了,他也回来了,这一刻应该是这么多天来我最安心的时刻。
还有黎簇,小狗崽子医院见,也不跟我打声招呼,擅自做主,还豁出小命去潜伏,棋行险招,幸好他遇到单纯些的甄小蛮,要是那个长臂猿或者暴力女,他恐怕已经折了,等老子醒了再跟他好好算账。
周身都是隐约起伏的痛楚,连甄小蛮的针也不能完全镇压,沉重的像是将连绵山脉背负在身上,连挣扎都没有余力,就像一头奄奄一息的困兽,躲进山洞深处的角落,在黑暗里安静的睡着,等待身上无数道伤口一一愈合。
简直要被山脉压得透不过气了,呼吸都停了一瞬,然后一阵阵清风掠过,身似微尘扬风而起,沾染上草木经雨后的湿意,几乎把那山脉都要吹到别处去,光都快射进黑暗里,连沉睡的困兽都忍不住惊疑。
“嗯?”我有些迷糊。
“喂喂喂你这是做什么?”
“呼吸停了。”
这样啊,我其实只是呼吸累了,在休息,死不了。
当我醒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躺在医院,而是整个人无比狼狈的蜷缩在车后座,痛楚消失大半,被雨水和血水打湿的衣物也被人全脱掉了,身上紧紧裹着一张旅行毯,掀起来看血迹斑斑。
好在皮肤渗血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我都担心自己一直失血,造血供应不及,我只剩下一副没有热血的躯壳,慢慢变成干尸,还好,它停住了。
我抓住座椅靠背一点点坐起来,头还有点晕,我缓半天才吐出一口气,从前排座椅突然冒出一个人来,扭头看我。
我吓一跳,发现是张千军万马,小哥不在,是他在守着我。
我打量下,这车是小花在成都的座驾,我之前就坐过,看来他们都来了,这么忙吗,就没人抽个空把我送医院?
我之前痛得要死,血流下整个台阶,就没人担心我失血过多吗?这样随便扔我在车里合适吗?
也没给我找个医生,倒给我留下个道士,应该把苏万也叫来,一曲《寄哀思》送上,随时开个水陆道场,不过我不相信张千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