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止天气变化无常,温度变化无常,地貌也变化无常。
啥都能出现,她,此刻踩在滚烫的沙漠上。
沙海在天际线翻涌成凝固的浪,风蚀的褶皱里蛰伏着赭红色山脊。
血色的残阳正被锯齿状山棱刀割,
将最后的阳光烙印在她挂在后肩的枪管上。
沉重的负重压弯脊柱,迷彩服被盐渍绘出苍白的高等线,
沙粒在作战军靴褶皱里簌簌流动。
夏知安的影子被拉成细长的矛,刺破赭石色荒原。
戈壁风摇过迷彩服的快拨扣,发出呜咽般的金属颤音,
每一步都在碾碎风化岩的骸骨,而新的脚印将被突来的风沙舔舐成虚无。
远山如匍匐的巨兽,吞没了她脖颈滚落的汗珠,却吞不掉那抹倔强向前的橄榄绿。
到达戈壁终点的山脚下,这儿有一条小河沟,清澈见底。
能清楚的看到沟底躺着的陈年黄叶,细小树枝,还有漂浮着微生物的石头。
也只有在大自然的最深处最原始的地方才能见到如此清澈见底的河流。
山势很高,要仰头,能看见茂密的杂草和树林,这样的原始丛林就是天然的人类禁区,这里有大型野兽甚至是以群为单位。
夏知安取了纱布,过滤溪水五次后痛快畅饮,灌满水壶,洗把脸,给脸涂上自制药粉护肤。
坐在一块大石上吃肉干,v补充体力,稍稍休息,趁着天未黑透的光亮观察最佳攀岩地方。
在这里能看到类似华山那样陡峭险峻的连绵山川峭壁,目测那些被风化的沙石,零星的藤蔓,能不能承受自己这一身负重?
夏知安看得出神,仔细看那藤蔓的枝叶,盛开的重瓣小黄花,站起身顺着溪流上下目及之处找寻,果然在不远处的一山窝窝里找到了一大片。
夏知安卸下身上的笨重装备,除了武器不离身,挂在脖子上,拿了军用小铲子挖藤蔓,又采了一堆其它药草。
在演习区域,哪怕是外围,也不能生火,但今晚有月亮,亮堂堂的。
即便没有月光,这里的天色也是亮堂的,不是纯纯的黑夜。
夏知安忙活开了,捣汁,加入药材,调制比例,庆幸自己背了一口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