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没有往凉亭里边走，而是远远站着，冷冷开口。
容如雪豁然回头，原本清丽绝伦的一张美脸，如今却充满了憔悴、孤苦、与凄冷。
凌空心中一紧，差点儿要脱口问她为什么变成了这样子。
但容如雪没有给他机会。
那一双无神的眼睛，在看见凌空的一瞬间，骤然爆发出冰冷、仇恨、与怨毒。
“凌少家主觉得，我还会在乎我的这条命吗？”
凌空一阵语塞，无力反驳说她容家都是咎由自取。
“看你这样子，你在飞仙剑宗似乎过得没那么如意呀！”
最终凌空淡淡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没在飞仙剑宗！”
容如雪摇一摇头，脸上流过一抹凄然。
“我被飞仙老祖送给了黄风老祖……”
她双眼再次凝注在凌空脸上，“咯咯咯咯”笑起来。
“你知道黄风老祖吧？就是圣地黄风教的地尊境老祖！三百多岁的老头子，他居然……
日日夜夜折腾我，日日夜夜……把我折腾成了残花败柳，折腾成了俗话说的烂货破鞋……”
她一边说一边笑，一边却泪水滚滚，顺着她的脸颊不断滑落。
凌空的一张脸，也在她的笑声中，变得越来越阴沉，越来越可怕。
这个女人背叛了他，他的确已经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但终究，她是他的初恋，是他曾经爱到骨髓里的女人。
一想到这个女人被一个三百多岁的糟老头子日夜折腾，他心中就有一股怒火，按捺不下，越烧越旺。
很久，容如雪说完了，笑停了。
她伸出袖子擦擦脸，无比冷漠看着凌空。
“现在你是否觉得，看见我就感觉很厌恶很恶心？是不是觉得，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我会替你杀了黄风老祖！”
凌空冰冷着脸吐出一句。
“杀了黄风老祖？”
容如雪再次“咯咯咯咯”笑起来，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就凭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
她说到这里忽然住口，迅速跑出凉亭，抬头看向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