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林闻言有些惊讶,问道:“刘兄,你这是家传所学啊?”当初在听杜元勋讲述海道针经之时,曾经提及过,海道针经也叫做更路簿、针路簿、指南经、针谱等名字,很多是在宗族内传承,一般是父子、师徒间相传相授,且多以抄本的形式流传于世,极少流传出去。刘士元是家传,这些时日同船共渡看来,那应该有些不凡了。
刘士元回忆了一下,神色间颇有些缅怀之意,感叹说道:“卢公子,说来惭愧,我家先人在尚有海运之时,曾经是以此为生,族中大多数男子都是随船往来的,留下了这些记载,二十余年前,越地大旱,族中亡故了大半,剩下的人决定逃难,依据这些先人流传的记载,变卖了家产买了几艘船,当时听闻瀛洲有活路,准备漂洋过海去往瀛洲。
那时我才十余岁,跟随父母亲人在一艘船上,总共有二十余人,不料出海不过一天,便遇见大风浪,父母亲人为了护住我们这些孩子,殒身于风浪之中,一船人最后只余我们五个半大的孩子,在海上随波逐流不知道有多少天,在食绝水尽后几日,漂到了白沙津岸边,然后遇见了城主大人,那会还不是城主,他搭救了我们,于是我们几人就留在了这里。
当时都饿得不行了,五人只活了三人下来,还有一个族弟和族妹,此后我们三人就跟着城主了,船中还有这些先人的记载书册,三人中只我喜好这些,其实也说不上是喜好,还是因为这出海的遭遇,想着先人有记载留存,而后人却是不堪没有谁去学了继承下来,想想这遭遇,真是传为笑柄之事,于是我就自学了这些;如今城主有意设港口于白沙津,我就随船来了。”
卢林听后问道:“刘兄,二十余年前越地大旱,确实祸害极广,不知刘兄家是在越州何处?”
刘士元说道:“卢公子,我家是在莆阳海边,二十余年来,也一直也未曾回去过,只是卢公子,这越地当年大旱之事,你还未曾出生吧,如何知晓?”
卢林说道:“不瞒刘兄,我母亲也是因为当年越地大旱嫁到我家的,生我时产难而亡,前些年我也去长邑寻过母家亲人,却是得知他们虽挺过了越地大旱,却是在出海捕鱼遇见风浪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