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士元说道:“我们停泊避雨的环形岛礁是海中山的山顶,这里怕是山坡了,这山有多高,往下就有多深,此处一路向下如同下山一般,渐渐越来越深的,已经走了一百八十里,那这山怕极高的,深处千丈估摸着是有的,若是以山路来看,恐怕这一片深海有数十里宽,明日天明就动身,越早越好。”
卢林听得刘士元这般说来,想想了一下,走了一百八十里,这海中山怕是有白山那么高了,最深处至少有一千五百丈了,这要是遇见暴风雨翻船了,沉入海底就是死路一条了,纵然侥幸抱着木板之类的漂浮着,也只能听天由命了,看看能不能在坚持不住之前漂到岸边了。
停船之处,海水湛蓝,此时天色尚早,有人想要在西面下水去碰碰运气,却是被武南阻止了,说这里水下的情况不明,四周又没有岛礁,都安分一些为好,前面就是深海,若是暗流汹涌,卷走了人谁也不知晓;听得武南这么说,那些人都打消了念头,还是小命要紧。
既然是停船歇息了,卢林就去炙烧文螺,邀了武南和刘士元还有邢禄一起,这一路邢禄多是跟着刘士元打下手,记载各种见闻为主,应该是黎泰安排好的;几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谈,主要是听刘士元讲那些记载的海运见闻常识。
武南和邢禄经过前两日的暴风雨后都虚心得很,不明白的就问,没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虽然他们都比刘士元年长不少,又常年在海上行船,见识是不少,驾舟行船在行,但是论及辨识地理、观日月升坠、星辰方位,以辨西东、度量远近这些学识,他们则是远不如刘士元了,观星象这些也叫做牵星术,刘士元不止是会牵星术,其它会的也不少。
刘士元也向武南和邢禄请教出海行船之事,还笑谈说及他做的这些,以前有海运之时,在朝廷是叫做舟师,舟师都需要学好这些的,行船惟凭针盘而行,乃舟师火长掌之,毫厘不敢差误,盖一船人命所系也。舟师火长其职责即为船舶引航,而其手中所领执的,不止有针盘针经,还有图式,他和武南、邢禄合起来则更像是以前的舟师火长了。
卢林安静的炙烧文螺,听着这些后,觉得这三人这般合作是件好事,这一次走下来或许可以完善很多海运之短缺,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