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讲点道理行不行?我压根就不认识您的战友,连他是谁都不清楚,您凭什么一口咬定是我去找他了?这无凭无据的,太冤枉人了!”
“你还敢嘴硬?没去找他?那他怎么把电话打到我们部长办公室了,指名道姓说你要去插队,还埋怨我没提前跟他打声招呼,甚至连你和那个周辉要安排到一处插队的事儿都提了!”
叶长征气得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握拳,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叶卫东的心尖上。
叶卫东一听能跟周辉安排在一块儿,原本阴霾密布的心空瞬间透出一丝光亮,心底悄然松了口气,心想着只要和好兄弟携手同行,眼下挨顿骂也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他稳了稳心神,把自己与周辉一同去报名时的详细经过,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言辞恳切,反复强调自己全然不知那人竟是父亲的战友,纯属巧合。
叶长征听着儿子的解释,面色稍霁,怒火消散了些许,心中琢磨着兴许真是儿子运气使然,误打误撞碰上了。可还没等叶卫东缓过劲儿来,叶长征接下来的一番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把叶卫东炸得晕头转向,只觉五雷轰顶。
“我跟战友说了,你插队是去实打实锻炼的,是要投身艰苦的农村劳动。为了防止你们到了农村抱团,净搞些小集体、小团伙,走歪门邪道,我让他把周辉安排去北大荒了!那儿天寒地冻,条件艰苦,最能磨炼人!”
叶卫东只觉脑袋 “嗡” 的一声巨响,仿若一道凌厉的惊雷在耳畔轰然炸开,震得他耳鸣目眩。
刹那间,愤怒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自心底深处如脱缰野马般疯狂奔涌,一发不可收拾。那股怒火好似即将冲天而起的火山,炽热滚烫的岩浆在胸腔内肆意翻腾、咆哮,灼烧着他的每一寸心肺;
又仿若一个被持续加压、濒临极限的火药桶,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瞬间炸裂。
他满脸涨得通红,脖颈处的血管突突直跳,嘶吼道:“你……你,你很好,你不仅不给我帮忙,却反而要害我们,你,你凭什么要这样?……”
“哼,凭什么?就凭我是你老子,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叶长征挺直腰杆,目光锐利如鹰隼,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儿子的眼睛,掷地有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