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的孩子是个女儿,看着十五六岁的模样躺在病床上输液。
大姨这么义愤填膺地指责陆祁明,应该也是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怕现在不帮着骂两句,到时候遭天谴自己的女儿也摊上这么个不着调的男人可怎么得了。
陆祁明简直比窦娥还冤。
虽然不是六月飞雪。
可一月飞雪也有冤情啊。
这大晚上的是什么事啊。
陆祁明是律师,怼人是他的专业。
可他觉得是浪费口舌。
连警察都不相信的事,跟这几个看客说通了又有什么用。
陆祁明放弃了抵抗。
坐到了床侧,留了下来。
他今天还真的得跟这个女人掰扯掰扯了。
陆祁明开始询问女人。
“你叫什么?”
女人非常认真思考了一下,半分钟后只是摇摇头。
“家在哪里?”
“不知道。”
陆祁明问了很多问题,比如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桥底,谁打了你,你的包和手机呢?
这个女人,除了只知道陆祁明是她爸以外,什么都不知道。
那真诚的眼神,温柔的声音,一遍遍喊他爸爸。
陆祁明自己都快信了。
他倒是想无痛捡个女儿回家给长辈交代。
可这么大的女儿,带回家。
他那个一向注重家风的爹,真的会大义灭亲。
只怕明年真的会是他的忌日了。
陆祁明找到医生,将女人的情况说清楚。
医生给的答复是短暂性失忆。
脑血肿压迫了记忆神经,等血肿消了可能就恢复记忆了。
失忆了?
这女人还真的是粘包甩不掉啊。
失忆了,还恰好被他捡到了。
这是buff都叠他身上了。
输完了液,已经凌晨四点了。
填写出院信息的时候,护士让把名字补上。
陆祁明随后回了句。
“她姓赖,赖皮的赖!”
凌晨五点,陆祁明把这个女人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