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一路刻下记号的心情,被辜负了总是不美的。
解雨辰问凌越会不会感觉热,需不需要换一身更轻便的衣服:“接下来有一段路都是在这下面走,温度比较高。”
凌越摇头。
她有内力,本身进来时就没有穿得多厚,现在也感觉差不多。
解雨辰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他看得出来,凌越不想说话。
似乎越靠近此行的目的地,凌越就越沉默。
是因为担心无邪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想到无邪的交代,解雨辰心思转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说:“无邪说,进去的时候,把鬼玺交给你,到时候由你带给他。”
他还记得无邪劝阻凌越跟着走水路时,最后说的那句话。
鬼玺在他这里。
然后凌越就不再坚持了。
无邪的神色也不太对劲。
所以凌越来这里的目的,是鬼玺和青铜门?
她想做什么?要进门?进门做什么?
无邪说,她曾说过,她追逐古潼京的秘密,是想要找一条回家的路。
她已经找到了吗?还是依旧在寻找的路上?
解雨辰想了很多,又发现自己想再多都是徒劳。
凌越注定是一颗从他的世界划过的流星,璀璨耀眼,美丽炫目。
留下一瞬的惊艳,然后头也不回地奔赴更美丽壮阔的远方。
徒留见证过她曾来过的人留在原地,念念不忘,怅然回味。
就连无邪都留不住她。
小的时候,总是迫不及待想要长大,因为在小孩的眼里,大人能够做许多他们想做的事。
然而等到自己真的长大了,就会明白,大人的无奈往往才是最绝望的。
一面清醒的接受着这种无能为力的绝望,一面克制不住感情上的痛苦。
就此,人就成了自己的囚徒,时间变成了攀爬在灵魂上,心脏里的虫子。
虫子日夜啃噬,习惯了、麻木了,便暂且忘了。
偶尔一经想起,就是铺天盖地的痛拉扯着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
凌越轻轻“嗯”了一声,既没有多问,也没有多说。
解雨辰就安静地陪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