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静宜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了几下桌子,牵起唇角从善如流地点头,“孤与公公不是一日的交情,自然不会让公公为难。”
卢中心想,你最好是。
以前为难的也不少。
心里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自己着了道儿。
“父皇最近可有烦心事?”杨静宜缓缓说完,而后叹了口气,“孤这身子是注定没办法分忧了。”
卢中慎重地想了想。
陛下要搞老王爷全家在皇子中不是秘密,所以他尽可能简短地说,“据奴才所知,陛下之前安排事的时候殿下您是在场的。”
想了想,他觉得自己的回答没啥问题。
心里盘算着,事不过三,他再回答太子殿下两个问题就提出告辞,太子应当也不会有意见。
这么想着,他死死绷着根弦。
杨静宜的第二个问题也顺势而来,“本想着即便使不上力气,总能给兄弟们出点主意,可太医说了孤切忌多思,否则这病是养不好的。”
“还要麻烦公公替孤在父皇面前美言几句,当然,若是父皇有难处,孤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想尽办法去替父皇解决掉。”
这……好像不是个问题。
卢中蹙眉,有点犹豫。
自从上次他觉得没问题带过话,实际上帮东宫大忙之后,他就格外慎重这种事。
所以他没立刻应承下来。
杨静宜瞧着倒也没逼他,而是话锋一转,“倒是孤唐突了,公公也有公公的难处。”
“奴才……”
“无妨。”杨静宜温和浅笑,“其实这话带给安王和瑞王也是一样,只是储秀宫对东宫嫌隙偏大,孤这几日查出来……跟那边也多有牵扯,怕是本来正常的话传到贵妃娘娘耳中也会适得其反。”
东宫清查细作,卢中自然知晓。
他点点头,“既如此,老奴便不替殿下带话。”
不带是最好,免得多说多错。
卢中几乎是立刻顺着这话答应下来。
杨静宜却露出几分犹豫,“其实,若是父皇在储秀宫时,公公将孤这番话……”
话没说完便被喉咙里痒意打断,杨静宜歉意地看着卢中灌了口药茶,自然没错过卢中脱口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