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自己这辈子一直都承受着这样或那样的压力。也许在她年纪小得多的时候,有那么一些时刻她没有为任何事焦虑过,但那些时刻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每一场会议,她都要在脑海中预演上千遍。每一次约会,她都忧心忡忡,直到胃里难受。任何涉及交谈或与人会面的事……嗯,她无需多言。这些事本身就带来压力,层层叠加在其他压力之上。
不知为何,此刻她所感受到的焦虑全然是……空洞的。
这倒是新鲜事。
当然,她有功课要做,也知道会有一些任务和作业需要小组合作完成。有个助教她相处不来,日程表上还排满了一些小约会,让她发愁。
但现在,这些似乎都成了遥远而微不足道的压力,而在此之前,每一件事都像要面对和攻克的庞然大物。
西耶娜暗自怀疑这全是耐受性的问题。自从成为一名反派,她经历了太多焦虑,以至于过去能让她焦虑到胃溃疡的事,如今不过是小插曲。她就像一个寻求刺激的人,在尝试过无降落伞的跳伞后,觉得普通的过山车再也无法让她兴奋。
当然,她没跳过伞,也不会去跳。她热爱生命,谢谢。而且,这当然也会给她的姐妹们树立坏榜样。
拉特尔斯被捕后的第二天,西耶娜待在家里。她给学校发了消息,说自己病了,会缺席当天的课程。
熬到快天亮,这完全打乱了她的睡眠作息。更不用说,经历了那场刺激后,哄姐妹们上床睡觉简直是一场噩梦。
她疲惫不堪,即便一直睡到快中午还是如此。
此刻,她穿着海象图案的睡衣,躺在沙发上,双脚搁在咖啡桌上,正是她无数次告诫姐妹们不许做的姿势。翠妮蒂蜷缩在她左边,泰迪在右边,梅布尔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在桌上摆弄着什么。雅典娜……西耶娜环顾四周,发现雅典娜在沙发另一头,头枕在翠妮蒂的腿上,正看着电视。
这样的感觉真好。她们盖着毯子,房间里热得几乎有些难受,但又还没到那个程度。大家身上散发的热气让房间暖烘烘的,却又不至于热得让人不舒服。
电视调到了新闻频道。这是个本地频道,主要报道省内新闻,以及欧克莱尔市及其周边郊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