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朝寒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终于回过神来。
我这失去记忆的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何我意识清醒,就要面对这样悲伤的事情?!
独孤朝寒抬脚朝外走去。
她的双脚仿佛被铅块重重压住,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的眼眶中涌出,划过那毫无血色的脸颊,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悲伤的泪花。
那短短的一条路,她不知走了多久,等她再回过神来之时,已经站在了父亲的屋门口。
独孤朝寒还没说服自己做好准备,就看见了那令她心碎的画面。
“不要啊,老爷------”
床上的高伯山双目紧闭,没了半分生机。
高承德、高玉兰和高馨月跪倒在床边,哭声此起彼伏,交织成一片凄惨的乐章。
高承德跪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父亲,您怎能抛下我们!”
他的声音沙哑而绝望,额头因为用力撞击地面而红肿起来。
高玉兰伏在床边,泪水如决堤的洪水,“爹,您醒醒啊!”
她的身体因悲痛而剧烈颤抖,仿佛要将心肺都哭出来。
高馨月则瘫坐在角落里,双手捂住脸,哭声从指缝间溢出。
“父亲!”
独孤朝寒刚一踏入房门,只觉得双腿一软,整个人像失去了支撑,直直地栽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我为什么我偏偏病倒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着向前扑去,双手紧紧地抓着高伯山冰冷的手。
那双手曾经是那么温暖有力,如今却变得如此冰冷僵硬。
“爹,女儿不孝”
独孤朝寒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掉落,滴在高伯山的手上,却再也无法唤醒他。
她的身体剧烈地抽搐着,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仿佛受伤的小兽在悲号。
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可她看着高伯山那毫无血色的脸,却不愿眨眼,似乎想要将父亲最后的模样,深深地刻在脑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