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川没有拒绝时漾,于是,秦昼和秦夜阑兄弟俩先离开了。
墓园里的风很大,好在时漾身上的衣服穿得厚,脖子上也系了围巾,并不冷。
他安静地站在秦砚川旁边,下巴埋进围巾里,冻得鼻尖和耳朵泛红。
秦砚川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同样黑色的羊绒大衣,冷风将他的外套衣摆吹得卷起来,发丝微乱。
大概是身处空旷荒凉的墓园里,一身黑色,男人脸上的表情也多了几分肃穆,眼底藏着丝丝缕缕的哀伤。
时漾是知道的,秦砚川对他母亲的感情很深。
哪怕过去了二十几年,那个童年时期的阴影也一直伴随着他。
时漾被风吹得微微眯了眯眼,从衣服里面勾出那枚银色戒指,冰冷的金属沾染上了体温,他用指腹轻抚着。
阿姨,你就放心吧,以后我会陪着秦砚川的。
似有所觉,秦砚川侧目看向身旁的人,看到他的耳朵鼻尖都冻得泛红,手里握着那枚戒指。
秦砚川的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他握住了时漾的掌心,嗓音里带着几分低哑:“回去吧,太冷了。”
时漾对着墓碑上礼貌地弯腰鞠了一躬,“阿姨,我们就先回去了,改天再来看你。”
坐在开着暖气的车上,时漾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得劲。
两分钟后,他拍手,用力地一拍身旁秦砚川的大腿,义愤填膺:“不行,我们现在就去精神病院,不能放过那老家伙!”
秦砚川:“……好。”
一个小时后,司机把车停在了精神病院门口。
时漾雄赳赳气昂昂地往里走,秦砚川迈着长腿跟在后面。
秦正德穿着统一的病号服,神态憔悴麻木,精神不振地坐在椅子前,而他的周围都是真正的精神病人。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有人蹲在角落里扮蘑菇,躺在地上自言自语,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表情非常古怪。
有人绕着秦正德一边唱着不着调的歌,一边转圈圈。
甚至还有个大爷特意走到秦正德面前,一边笑嘻嘻,一边拉下裤子准备尿尿。
“给老树浇水咯。”
秦正德麻木的脸上露出厌恶和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