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冷笑一声:“好,好得很!靖北王妃如今是翅膀硬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她转身欲走,却又突然停住脚步,回头盯着瑟缩在宋清音身后的昭昭:“你以为躲在这里就安全了?只要我想,你这小命就不可能保得住。”
昭昭浑身一颤,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宋清音一把将昭昭护在身后,声音冷冽如刀:“春香,送客!”
昌平长公主甩袖而去,金线绣凤的裙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凌厉的风。
等人走了,昭昭便再也支撑不住了,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她颤抖的抓住宋清音的衣袖,声音颤抖:“师姐……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宋清音蹲下身子,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安慰:“没事的——”
“我先前还以为昌平长公主拥护的人是五皇子,可如今才知道,分明就是为了六皇子,既然我们有心扶持三皇子,便已经是跟她对着干了,即便没有你,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是,她如今想把你嫁给六皇子,只怕是希望靖北王府也去拥立六皇子……”
她抬头,看到外头突然阴沉下来的天色,似有暴雨将至。
昌平长公主上门的事情,不知怎么就传到了窦驸马的耳朵里。
窦驸马是踏着暮色来的。
靖北王府的朱漆大门刚点上灯笼,他就一袭青衫匆匆而至,连拜帖都未递,只在门房处亮了腰牌。管家见他神色凝重,不敢怠慢,连忙引着他往内院去。
宋清音正在暖阁里给昭昭手上烫伤抹药,忽听得外头一阵急促脚步声。
春香慌慌张张掀了帘子进来:“王妃,窦驸马来了,说是要见昭昭姑娘!”
昭昭手里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老远。
她下意识往宋清音身后躲,手指紧紧攥住她的衣袖,指尖都泛了白:“师姐,我不要嫁给六皇子……”
“别怕。”宋清音拍拍她的手,转头对春香道,“请驸马在前厅稍候,我们这就过去。”
前厅里,窦驸马正负手而立。
他今日未着官服,只一袭素色直裰,腰间悬着的那枚羊脂玉佩在灯下泛着温润的光——正是当年昭昭生母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