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呢?她的心里又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李泽修不语,回想起方才太后提及让李浔芜搬回思芳殿时,她眼睛里瞬间闪过的光亮,不由得心中一团乌云。
末了,才强硬道:
“她自然会明白朕的心意,也自然会…心甘情愿的陪在朕身边。”
思芳殿里,李浔芜正看着那一众宫人为她整理物品,打扫宫室。
思芳殿地处偏远,其实无论怎么收拾,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
李浔芜举目四顾,总觉得此处数十年如一日,没有一丁点儿变化,望过去,总是一眼空寂。
可即便如此,她一想到自己以后不用在李泽修的眼皮子底下过活,心情不禁又有几分放松。
回想今日的太后,又是安排新人进宫伴读,又是让自己搬回宫室。真的铁了心的要把自己从李泽修身边剜出去。
也对。
这破溃的血肉才刚刚开始腐烂一点,此时将其剜出去,不过是多流上一些血,多挨上一些疼痛。
只要包扎好了,再多加休养,来日伤口长平了,自是可以恢复如初。
可若是那人不配合,不肯将腐肉剔除出去,任其蔓延滋长,到最后,可就是伤筋见骨的代价了。
李浔芜在心里暗中祈祷,希望李泽修和她永远不会到那一日。
是夜,用罢晚膳后,宫人们搬来了浴桶。
李浔芜坐在思芳殿里心惊胆战地熬了小半日,也不见李泽修来。
她料想,必定是太后又使了什么杀手锏,使得那人终于肯冷静下心来思考一下他们二人之间的烂账。
于是便暂且安下心来,宽衣洗澡。
她屏退了其余宫人,只留丹桂一人伺候。
丹桂往热气氤氲的水里面撒了些花瓣,又从瓶中倒出了一些香露,抹在李浔芜的头发上,对她说道:
“公主的头发真是又黑又亮,真叫人羡慕。”
李浔芜苦笑一声,道:
“你这丫头不要没话找话地夸我。”
丹桂听了,笑道:
“奴婢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