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元崎勒停了马,在牛羊堆外面对着崇介丘破口大骂,却不再挥舞长鞭。
大首领爱护部落的百姓,爱护部落的牛羊,不舍得对他们挥一下鞭子,却总是下死手打自己的儿子。
崇介丘早就习惯了他父王这样,心里面倒也不觉得如何怨恨。他躺在牛羊堆里看着天,衣衫不整,牛羊去哪他就去哪。
待到黑了天,崇元崎另有要事料理,顾不得他的时候,崇介丘再自行走回王宫。
一回到王宫,换好了衣裳,来到了他母亲的宫室。
崇介丘便开始嬉皮笑脸的,对着那个冷漠的女子表演一通,白日里崇元琦气急败坏的样子。
无论他表演的如何绘声绘色,他母亲始终面无表情。
崇介丘早就习惯了他母亲的消沉冷淡,在北狄王宫里,她从不和人说话,哪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崇介丘的意识,随着冰冷刺骨的井水逐渐变得清醒。
他今夜原本就没有醉酒,一切不过都是一场自导自演的闹剧。
张宽见泼的差不多了,抬手示意侍卫们停止。
“崇大人,滋味如何呀?您如今……可清醒了些?”
崇介丘闻言,低低地笑了两声,抬起头对着张宽道:
“这才洗到哪儿,张大总管…你可还没给我擦背呢!”
最后一桶冰水从头顶泼下来的时候,崇介丘闭着眼睛,想起了今夜傍晚时分,那个自己尾随了一路的端贞公主。
那美人公主一路走的极为缓慢,身影萧条,步履凄凉,用他们中原人诗意的话来形容,就是行动似弱柳扶风。
崇介丘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隔着十几步,她像是有极为沉重的心事,一点儿也未曾察觉。
最后,美人公主在一处极其庄严华丽的殿宇前,止住了脚步,夜色之中显出个模糊纤细的影子,犹如一抹苍凉的孤魂。
崇介丘抬头一看,正是自己那日夜里,窥见美人公主和那大宁皇帝行欢的宫殿。
美人公主站在那前一动不动,她站了许久,崇介丘也看了许久。
直到张宽出来对她说了些什么,那美人公主才肯动弹两步。只是刚一走动就差点摔跤,啧,美人,果然都是弱不禁风。
他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