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知情得罪了真千金,假的这个,最好也别招惹。
这一夜,对于他们而言,担惊受怕且非常难熬。
俞菀然熟门熟路,摸到桌上一壶凉白开,给季春华喂了一杯水,自己将就那杯子,喝了又两杯。
季春华看得过意不去,歉疚连连:“然然,让你小弟去给你烧热水,这凉水放那不知多久了,喝了容易生病。”
她心里激动得很。
闺女竟然不嫌弃她喝过的杯子,让她有种受宠若惊的高兴。
俞菀然轻笑。
上一世,最苦最难的时候,什么罪没受过?风餐露宿……别说他人用过的碗筷了,就是野狗嘴里夺下的小块馒头,她都抢着往口中送。
求生存的人,没资格矫情。
俞婆婆把家里唯一的油灯端走,室内重归一片昏暗。她摸索到床头,为季春华盖好被子。
“娘,您安心睡觉。起夜叫我一声就行,我在这陪你。”
受了这么重的伤,医馆老大夫叮嘱过她,今夜能否熬过去很关键。
季春华见她拖来两条长凳,在自己床边一拼,直接和衣躺上去,简直惊呆了!
国公千金……不,她的然然这么随遇而安,能打得粗?
“然然,你上床,来跟娘一起睡!”
季春华拍着床头,急促不已:“不然,你去瑶瑶……旁屋那张空床睡也行!”
眼睁睁看着新认回的闺女睡凳子,她这颗心,快跳出嗓子眼了。
虽然西屋不大,几块板子隔出三个空间,给孩子们住。好歹里面有床。哪像现在这么简陋,让娇客直接睡凳子,像什么话!
俞菀然手轻轻按下去,季春华浑身没力气,在被窝躺平。俞菀然安抚地拍拍她娘,掩饰内心同样涌出的复杂情绪,柔声道。
“娘,您伤得这么重,就别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顿一顿,加重语气。
“我今后想要在俞家、清平村立足,全得靠您和爹他们护着。您要赶快养好伤……前十六年你们没能照顾我,后面日子,还能不管我?”
几句话说到季春华心坎处,顿时泪眼婆娑,哭得稀里哗啦。拉紧俞菀然的手,再三保证。
“闺女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