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有了孩子,已然没有退路,这份责任,推着他不得不做出改变。
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他甚至会对着窗外的月光,在心底默默感谢叶澜当初走出的那步“大逆不道”之举。
正是那场惊世骇俗的政变,让他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只得接受。
若非如此,他或许至死都困在对武魂的刻板成见里,举棋不定。
永远也不会懂得,光明与黑暗的界限,远不及真心相守来得重要。
至于……
孩子是否会继承叶澜的第二武魂……
千寻疾望着叶澜熟睡的侧脸,心底前所未有的坚定——以武魂殿三代教皇之力,还护不住自己的血脉?
光明与黑暗的界限,从来都是强者定义的。
武魂殿从未出过拥有黑暗武魂的教皇,那便从他的孩子开始,开创新的历史又何妨?
尽管此行争分夺秒,但以武魂殿之力,为怀胎临盆的教皇铺就舒适旅途并非难事。一辆看似普通的青布马车,实则暗藏玄机——内置精密魂导器,车厢内部经空间扩展,俨然化作一间设施齐全的小型卧室,柔软的鹅绒床垫、恒温结界、药物一应俱全,只为尽可能缓解叶澜的不适。
然而即便如此,即将临盆的叶澜依旧状况堪忧,前日已现微微见红之兆。
千寻疾一边强撑着替她批阅堆积如山的公务,指尖捏着羽毛笔的关节泛白,焦灼如暗流在眼底翻涌。谁知第二日未时,一封印着九道夜莺纹的密报突然呈至案前。
夜莺纹是执法殿为纪念前身夜莺堂所设的紧急标识,而数字“九”,代表着十万火急的最高警戒。
千寻疾下意识抬眼望向床榻上沉睡的叶澜,刚欲借口避开,却见她已然睁开眼,目光落在密报上:“出事了?我看看?”
说着便要挣扎起身,隆起的腹部让每个动作都艰难万分。
“我来看……你歇着。”千寻疾慌忙按住她的肩膀,掌心残留着她体温的灼热。
待展开密报的刹那,他周身骤然腾起森冷杀意,瞳孔剧烈收缩。“该死的畜生!”莎草纸上的字迹几乎要被攥碎,他终于明白唐敬那群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