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视线移到徐蒙那略带探究的脸上,唇边缓缓弯起弧度,温柔的嗓音,吐露出的话语,却是带着铿锵的质问。
“徐先生,出尔反尔,还困住我的丈夫人身自由,英国一方之主的头衔,多少有点担当不起了不是?”
她也是被气到了,徐蒙不仅反悔,不让其他人离开这里,还一直困着她的丈夫,害得她以为他们阴阳两隔,故而在这时候,就想要拿这话刺刺徐蒙。
她知道,徐蒙这样的人,不知背地里干过多少肮脏事,用违法犯罪的名义来警告他,已经不足为惧。
他一个华人,既然有能力在英国成为势力,表面的名号这么光鲜,那必然是维持已久,他是在意这些虚伪的东西的。
因此,纪栀一句“担当不起”,让徐蒙听了去,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果不其然,纪栀话落,徐蒙先前还上扬的嘴角,顿时僵硬住,不明的神色也跟着变了变。
只是,顷刻间,他又表情收放自如,嘴边的弧度,更加扩大。
他先是大笑一声,安静下来后,又用略带欣赏的眼神看着纪栀说。
“不愧是我义子的发妻,嘴上功夫也是了得,知道怎样能够刺人。”
徐蒙说了什么,纪栀并不在意,她的脑子里,充满着无数个疑问。
义子?
厉寒凛吗?
徐蒙是他的仇人,他们隔着灭亲的仇恨,他怎么……会认贼作父?
带着这样的疑问,纪栀侧过头,不解地望向身旁,冷硬着五官线条,始终不发一言的男人。
眼角余光观察到纪栀看了过来,厉寒凛收起对徐蒙越发不满的目光,也侧过头颅,迎向她。
纪栀没说话,但他知道她的不解,可他从一开始,就是出于无奈和逼迫,更加不能当着徐蒙的面多做解释。
半晌,他才启动抿紧的唇瓣,淡淡一句。
“是,他现在是我的义父。”
他承认,纪栀的疑问反倒更甚,不过她也只诧异了一瞬,便舒展开皱着的细眉,一片了然地敛下眼睫。
她相信他,她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她奇怪,只是因为对突如其来的关系变化,感到一时的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