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清微微侧头,看向肩头雪,一黑一白甚是协调,正如靳老爷子去世有人欢喜有人愁一样,默默维系某种平衡。
余光里,众人低头做哀悼姿态的静止画面里,闯入一道带有强势气场的欣长身影。
男人脚步声碾碎堆砌了整夜的雪路。
很快,所有人抬头,整齐划一行去注目礼。
“你还是来了。”开口的是盛柏存,靳家的长孙,随母姓,八岁那边被认回靳家,也是今天这场隆重葬礼的执行人。
盛柏存站在墓前侧方,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他都会留出最重要的位置。
只是每一次,这份用心都落空。
外人看在眼里,私下各种难听话都传。
以前靳老爷子在,还能系住表面平和,现在眼看靳家变天,即将迎来的是腥风血雨。
“靳池,你还是来了。”盛柏存面露欣慰地又往旁边侧了半步,在靳家这个盘根错节的树桩里,他言行得体,从来不侵略,甚至不乏一次两次的主动让与。
但毫无例外,靳池不领情。
男人径直走到墓碑前,恭敬行礼,点了香,让靳老爷子的葬礼算得圆满。
盛柏存:“爷爷生前最疼你,在天有灵,他不遗憾了。”
许如清揪着手指,视线避免看向靳池那张冷酷但俊美的脸,听盛柏存说话,也跟着心头酸涩。
同是靳家亲生,靳池与盛柏存,一姓之差,天壤之别。
盛柏存为靳家呕心沥血这么些年,而靳池在老爷子死前要见最后一面时都不肯现身,盛柏存亲自去请却被拒之门外,赶回来的时候也错过了老爷子的临终交代。
也许老爷子会在闭眼前给盛柏存一个名正言顺。
反观靳池,隔天就传出跟当红明星的桃色绯闻。
许如清就是觉得,不公平。
可她顶多也不过是靳家一个区区养女,如果没有盛柏存多年庇护,在外人眼里更是微不足道到与家佣无差,没有资格和能力改变什么。
许如清咬了咬牙,积攒已久的愤怒重新发酵,扭头望向不屑开口说一字的靳池。
靳池长身立于墓碑前,背对她。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