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死了边关那么多将士,自己家里却积攒了百万家财!”
“你有什么脸让裴家退嫁妆?”
“那些嫁妆肯定都是沈家贪污来的,都是沾了血的脏钱,皇上就应该抄了沈家,把你们九族全砍头!”
裴玄心里微微一动,眼底紧绷的杀意渐渐消散了。
他用一种带着嘲讽和轻蔑眼神,俯视着沈玥。
看见了吗?
沈家如今就是过街的老鼠,名声恶臭,人人喊打。
即便她沈玥骨头再硬,有再多的证据指认裴家,百姓们也不会相信她,只会觉得她和沈家父子同为罪人,死不足惜。
裴宗光发白的脸色也缓和下来,心情舒缓,甚至得意地看向沈玥。
难怪玄侄儿一点都不着急,仍由这贱人走出裴府。
原来是早就知道,沈家已经臭不可闻,就算沈玥把裴府做的那些事都说出去,别人也不会信。
名声这东西,建立起来艰难,摧毁却容易。
沈家代代忠君为国,曾无数次守卫边关,击退蛮族,庇护百姓,付出百年数百条人命,马革裹尸。
但最终换来的是什么?
——是一次战败,百年名声全毁。
没有人记得沈家曾经的功勋,只记得他们现在无能无用,身负罪名。
沈玥站在人群唾骂的中央,看着百姓一双双愤恨仇视的眼睛,无数的唾沫像钉子一样射过来,恨不得将她、将她死去的父亲兄长,与沈家的门楣,百年的清名,牢牢钉在耻辱柱上。
——值得吗?
这一刻,沈玥忽然很想问问沈家人。
真的值得吗?
虽然回家才半年,与父兄相处的时间不足两个月,但在“沈玥”的记忆里,他们的音容笑貌仍然清晰在眼前。
父亲沈观山,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子,浑身上下都是战场留下的伤疤,气势威严,目光锐利,对三位兄长都极其严厉,唯有在母亲沈夫人和沈玥面前,才有几分铁汉柔情。
大哥沈卓云,年少英才,文武双全,沉稳而聪慧,有边关军师之称。
二哥沈鹤云,饱读兵书,文能提笔下考场,武能马上定边关。
三哥沈昭云,他是最不爱读书的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