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到了。”
许妤喃喃重复,在这四个字里,她好似听见了千百道情绪婉转的恨,和怨。
“他过得很不好,对吗?”
忽地,许妤抬头,目光定定地看向了关衡。
小说里对宋泽川的成长遭遇一笔带过,也只对他母亲在他成长过程中充当的角色加以了一句不痛不痒的批判。
关衡微怔,心脏好似都被那清亮的眼神灼痛了一瞬。
“……是。”
他低下头,许妤没有指名道姓,他却知道她问的人是谁。
他低声答道:“很不好。”
回到渝都的那七年,宋泽川从没笑过。
一直一个人,没有同龄的玩伴,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
只有看不完的书,做不完的题,还有夫人的冷言冷语和极端的暴力。
关衡想,他那时候怎么会当一个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他那时候,怎么会跟着成为了施害者。
一言不发,无所作为。
他跟着保持了沉默。
许妤现在却对他说:“谢谢你,关叔。” 谢谢他告诉她这么多。
关衡摇头:“不用谢我。”
他说:“关于周小姐,具体的我不太清楚。”
“我只知道夫人把少爷送去本家后,本家的人曾来渝都找过祝太太。”
“太太那时已经病重去世了。”
“之后先生便让我去找少爷,让我去看看少爷在本家过得好不好。”
“我去了,被本家的人拦在了外面。”
“打点了很久才买通了一些消息。”
关衡说:“他们说有人陪着少爷了,说有那人陪着少爷,少爷改变了很多。”
“一年后,我才见到少爷。”
一年不见,宋泽川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仍然记得那天从别墅里走出来的宋泽川,带着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衿贵,浑身都散发着高高在上的疏离气场,神色平静,目光冷淡。
宛如被沙砾打磨出的珍珠,夺目而耀眼。
那些他历经过的折磨,好似全然被抹